沈初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
她把手機放回包包裏面，笑着走到傅言跟前：“傅言。”
她雖然是笑着的，可是眼底裏面卻沒幾分笑意，開口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喑啞。
傅言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了，他也收了幾分笑意，聞到沈初身上濃烈的酒味：“喝酒了？”
不是紅酒味，所以應該不是應酬喝的酒。
沈初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然而她現在卻不想談喝酒這個問題，她只想知道：“傅言，你喜歡我十一年了，你爲什麼現在還喜歡我？”
沈初看着他，神情明顯和往日不一樣。
桃花眼斂了一下，“喜歡有理由的嗎？”
“所以你爲什麼還喜歡我？”
她也已經喜歡薄暮年十一年了，可她已經決定不再喜歡他了。
但他真是卑鄙，正當她已經決然放棄的時候，他突然跑來告訴她，他喜歡上她了。
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啊。
“不想放棄。”
他低頭看着她，沈初看着那雙桃花眼，想起昨天傅言說的那些話。
“我眼睛裏面有什麼？”
“我眼睛裏面的人是誰，不夠清楚嗎？”
沈初怔了一下，有些失神：“我有那麼好嗎？”
她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好。
“嗯。”
傅言應着，下一秒，他就看到跟前的人晃了一下。
他連忙伸手把沈初扶住，沈初這會真的是酒勁上來了，薄暮年今晚的那些話和傅言那天晚上的話交織在一起，她又想起了十一年前，自己昏迷前看到少年白色t恤被風鼓起來的邊。
沈初突然想，如果那一天救自己的人不是薄暮年，那她是不是就不會三番兩次地注意到他，也不會愛上他？
可是沒有如果，那三年裏面，她好幾次想要放棄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一天。
她始終相信，薄暮年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然而她最後還是沒等到他的溫柔就選擇了離婚，如今離婚一年多，他卻突然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沈初覺得頭疼，擡手揉了一下太陽穴。
“喝醉了？”
身旁的傅言問她，她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陳瀟把果酒和天上人間弄錯了，我喝了兩杯天上人間。”
“把手伸出來。”
傅言扶着她到門口，沈初看着他伸到自己跟前的掌心，有些遲疑。
但沒等她下定決心，對方就已經拉過她的手，把她的指腹按在了那門把上面。
門“滴”的一聲開了一條縫，傅言推開門，將沈初扶了進去。
“坐一會兒。”
沈初被扶到沙發上，她歪頭看着走向廚房的傅言，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來月經疼得厲害的時候，是傅言給她熬的紅糖姜，
走神間，男人已經端着一杯蜂蜜水出來了：“喝點，第二天起來胃沒有那麼難受。”
沈初伸手接過，傅言沒鬆手，她的手直接就覆上了對方的手背上行。
比她的熱。
沈初連忙縮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抱歉。”
傅言只是笑了笑，“別亂動了，混酒的酒勁很大，頭會疼。”
他說着，把杯子遞到她跟前，輕聲哄到：“乖，喝點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