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今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其實心裏是甜的,奈何不能表現出來。
到了家裏之後,崑崙把這些現場的照片,發送給陳碩那邊。
突然之間,崑崙有個疑惑:“老大,你是怎麼想到,程波在冷庫的?”
他們找了這麼多地方,的確沒想過冷庫,但是一般情況下,是真的想不到。
簫今塵笑了笑:“以爲在金燦的鞋上,沾染了冷庫的一樣東西。之前老幫娘買了不少的魚,放在了冷庫裏面保存着,擡着屍體進去的時候,我也是看到了,而金燦的鞋邊上竟然有魚鱗。”
搬運屍體的事情,都是万俟他們完成的,金燦只是在門口看着而已。
冷庫的鑰匙只有老闆娘那兒纔有,如果不是金燦想辦法拿走,怎麼進得去?
如果不是進去冷庫,又怎麼可能,在鞋上沾染魚鱗這種東西呢?
因爲存放屍體的緣故,他們這幾天,可是一直沒喫魚的。
崑崙點點頭:“還真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啊,他可能也沒想過,魚鱗還會出賣自己吧?不過老大,這個金燦既然是那麼的喜歡黃麗玲,直接說就行了,爲什麼這麼做呢?”
這也就是崑崙單純的地方,他覺得有些事情,能夠用言語來解決。
万俟揉了揉他的頭髮:“你這樣的啊,要是我不認識你,指不定就被人賣了。”
“不是任何的事情,都能用言語來解決的,說清楚了可不頂什麼事兒。”
崑崙抿抿嘴:“可是不說清楚了,那不是誰也不知道嗎?”
簫今塵好笑的看着他:“的確要有万俟照顧你啊。就這件事兒,不說清楚,其實並不是現在這人變成這樣的原因。的確喜歡黃麗玲,說清楚了就行,可是愛而不得呢?這世上最爲痛苦的,無疑就是愛而不得,有多少人都是因爲這個而瘋狂?金燦喜歡黃麗玲,喜歡到了骨子裏,可是卻沒有辦法和她一起。”
“因爲在金燦看起來,自己和黃麗玲已經錯過了,並且黃麗玲估計,也是明確的有了這個表示。既然是不能在一起了,那深切的喜歡,就會變成毀滅的行爲。”
“所謂的殺死那些人,是爲了讓黃麗玲更幸福,爲了給她報仇都不過是藉口。”
“無非是因爲,自己看不過去,這個人的身邊還有別的人而已。”
“什麼希望她幸福快樂,那都是說說而已,哪有這麼大無畏的感情啊?”
齊梵鈺低垂着眼睛:“是啊,如果是我,恐怕也是會這樣做,但是我會更加的高明,不會讓人查到任何的線索。我不會允許我喜歡的人喜歡別人,哪怕是分手之後,只要我喜歡她。”
陰冷的感覺,讓崑崙不禁打了個寒顫,害怕的往万俟身邊湊了湊。
万俟眼神複雜,他是不知道這人多麼的痛苦,不過看起來,他已經不太正常了。
簫今塵嘆息:“總而言之,這個金燦也是被自己的執念所支配了。”
崑崙點頭:“反正人都是有執念的,被支配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但是這個黃麗玲還真是心大啊,男朋友剛死沒有多久,竟然就考慮其他的人了,真是神奇得很。”
“金燦因爲她殺死了三個人,這人卻真的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啊。”
“要我說最起碼也是有點罪惡感,或者是歉意之類的吧?什麼都沒有。”
万俟分析:“黃麗玲很可能,是在這些的戀愛之中,學會更愛自己了吧。”
每一次的失敗,對黃麗玲來說都是一種痛苦的記憶,後來她的性格也是改變了。
雖然這樣沒什麼不好,卻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兒,自己不受傷,同時也不會對別人,真的付出真心了。那別人肯定也不會,對自己真心相待。
崑崙嘆息:“虧得我還以爲,這人對程波有多少的喜歡呢,真的是失望。”
看着程波失蹤之後,黃麗玲那麼的悲傷,崑崙還真以爲,他們是海誓山盟的人。
万俟輕笑:“這倒也不能這麼說,可能是因爲,早就發現了程波的那些事兒吧。”
“或者是因爲,這個黃麗玲本身也不是一個,非常專情的人。”
黃麗玲和孫宇成之間,也是不清不楚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就是他們自己知道而已。簫今塵擺了擺手:“人家的事兒,和咱們也沒有關係,也是偏偏趕上了。”
正好被困在山上,正好也是趕上了,正好沒事兒做,遇到死了人,就管個閒事兒。金燦雖然計劃的很好,在真的執行的時候,也是有很多的痕跡,聰明不聰明的,簫今塵倒是不想要判斷,不過這個人做的對不對,他們卻能夠了解。
用任何的名義,去傷害別人,那都是沒有道理的,尤其是這樣殘忍的做法。
當然讓簫今塵覺得,最有收穫的,還是能夠讓山區裏的人,更相信世上沒鬼神。
万俟看看時間:“老大,這都已經兩點多了,你是打算喫飯還是睡覺?”
陳碩他們去的是比較早的,但是整理這些東西,包括了搬運屍體。所以他們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是不早了,現在下午兩點鐘,要說喫飯,也有點餓過勁了。
“去旁邊的店裏喫點吧,出去玩兒一趟也沒有喫好玩兒好的。”簫今塵說。
要不是遇到了暴雨和案子,他們這一趟肯定是更開心。
拿過來家裏的藥箱,簫今塵看了看齊梵鈺的傷勢:“要不然你還是去醫院吧。”
齊梵鈺怎麼肯:“去醫院做什麼?万俟不是看過了,說是皮外傷嗎?”
万俟是醫學專業畢業的,無論是外科內科還有法醫學,那都是非常的精通。他說是沒事兒,一般而言也就沒事兒,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更何況齊梵鈺自己還能不知道身體狀況嗎?他平時的動作,也沒有受到影響。
主要是爲了讓簫今塵心疼自己,每天她幫忙換藥,也更能博取同情。
簫今塵有些不贊同的抿了抿嘴:“可是你這樣在家處理,恢復時間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