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的速度飛快,呂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手中斷下意識的向前一送,卻被一柄摺扇死死攔住。
擡起頭正對上元虎那雙充滿冰寒的眼睛。
元虎一腳踹在元茂的身上,讓他躲過了箭矢的攻擊呂方同樣只能閃開。
箭矢射在桌子和身後的窗臺上,入木三分發出篤篤兩聲。
等李翰準備出手的時候,元茂已經被元虎護在了身後。
整個後院瞬間響起了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一隊隊控弦之士以及護院,持刀而立圍滿了整個小院。
在四周的牆角上,還有數不清的弓弩手,虎視眈眈地盯着房間內的李翰等人。
呂方的神情中閃過一絲懊惱,起身還想再戰,卻被飛過來的兩根弩箭逼停。
“三叔...咳咳...你倒是輕點啊,這一腳差點沒把我踹死。”
被元虎護在身後的元茂咳嗽兩聲,站起身,獰笑着盯向李漢。
“現在還覺得你有資格和本公子作對嗎?”剛一脫身元茂,便向着李翰走了過去,只是這一次他不敢再近身,站在一丈開外不斷冷笑。
啪啪啪。
李翰忍不住鼓掌對着元浮圖輕笑道:“元族長還真是膽識過人,難道就不怕萬一失手把你的親子釘死在這裏?”
元浮圖卻一臉的無所謂:“死了也就死了,重要的是你絕對不能活着離開這裏。”
此話一出,連李翰都忍不住咂了咂嘴:“虎毒還不食子呢,元茂這貨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元族長果然是當世梟雄,可惜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哦?”元浮圖露出一陣嗤笑,像是在逗弄傻子一般的看向李翰:“這個院子內外已經被我元家的甲士所包圍,就算是一隻鳥都飛不出去,你以爲你還有活路嗎?”
李翰神情微微一頓,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萬一元族長大發善心讓我走了呢。”
“癡心妄想你,本公子告訴你,今天你死定了!”元茂厲聲喊道,他已經對李翰恨之入骨,恨不得扒皮喝血。
只是現在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剛剛的事情經歷過一次就夠了。
“來人,把他給本公子綁起來的,我要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元茂雙目赤紅,盯着李翰的眼神充滿了嗜血的瘋狂。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聽聽李翰的慘叫以及求饒聲。
只有那樣才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門外,聽到元茂的命令,接着就有兩名甲士拿着繩索走了過來。
“呦,元府私自豢養如此多的甲士,是想造反嗎?”
面對二人,李翰卻並無懼色,甚至還出口質問。
一旁,元茂見李翰被兩名甲士壓住,心中僅剩的一絲懼怕也煙消雲散。
忍不住向前,伸出手拍了拍李翰的面頰:“什麼時候還有心思關係這個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元茂面目猙獰,對着兩名甲士輕喝道:“把他帶進地牢,等祖父壽宴結束,我要親手摺磨他!”
李翰被身後的兩人死死壓住,經過元浮圖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巡鹽使有何賜教?”
元浮圖滿臉笑意,一副勝珠在握的模樣:“難不成這個時候了,巡鹽使還想要教訓老夫不成?”
院子內外有不下三百人虎視眈眈的盯着李翰,如果這樣依舊讓他離開的話,那元府也就不用在這幽州城呆着了。
“教訓不敢當,只是邀請元族長聽個響。”
什麼意思?
元浮圖臉上表情一愣,突然間一聲巨響,在院子外響起。
隨之而來的便是數不清的慘叫,包圍在院子外的甲士數十人受了重傷。
甚至離響聲近的幾個人被炸的血肉橫飛。
已經不成人形,就像是一灘爛肉。
帶着血跡落在院子中。
元浮圖和元虎下意識的蹲下目露驚慌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而元茂早已被嚇得趴在了地上。
不遠處厚實的院牆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口子。
煙霧瀰漫,傳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慘叫聲。
原本密集的甲士,此刻已經陷入了慌亂,齊齊向後退去,沒有人再敢向前一步,只留下傷者在那裏哀嚎。
“這是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
如同天雷的炸響,讓元浮圖瞪大了眼睛同時心生懼意,這根本就不像是人類所爲,此刻一股恐懼籠罩在他的心頭。
藉着聲響,李翰早就掙脫了身後的的兩名甲士。
站在元浮圖的面前的,低頭輕笑。
“元族長,我給老壽星送的這份大禮如何?”
話音剛落的,元浮圖張口還未反駁,便又是一聲巨響傳來。
這一次,距離元府的祠堂極爲靠近。
附近的房屋甚至已經出現了倒塌。
“來人,給我殺了他!”
此時的元浮圖已經失去的理智,赤紅的眼睛,口中唾沫翻飛。
可經歷過兩場爆炸,元府豢養的甲士有沒有真的上過戰場。
看着同伴的死狀早已經嚇破了膽,哪裏還敢衝上來。
“嘖嘖,元族長何必呢。”李翰極爲可惜的搖了搖頭,身邊突然揚起一陣清風。
一柄摺扇飛來,李翰來不及多想翻身後撤。
可那摺扇卻緊追不捨,扇骨當中迸發出幾枚短刃。
射向李翰所在的方向。
篤篤篤....
幾聲悶響傳來,李翰剛剛站定,一襲青衣再次衝了過來。
這一次,呂方驚覺,撿起身邊甲士的長刀就迎了上去。
而李想則趁亂離開。
呂方盪開元虎後重回李翰的身旁,不敢有絲毫分神。
元浮圖重新站起,元虎站在他的身後,至於元茂早就昏死了過去。
“元族長,大家都是聰明人,要是再響了恐怕你元家的祠堂就要塌了。”
“豎子爾敢!”元浮圖氣的大喊,胸腔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族長小心身體,還是聽我一句勸,讓他們都下去吧,不然元家可就要沒了。”
李翰說的平淡,元浮圖卻絲毫不敢賭,世家對家族傳承看的極重。
祠堂倒塌那是斷子絕孫的大事,絕對不能發生。
最終,他只能忍痛讓身後勉強保持隊形的甲士離開。
做完這一切,元浮圖像是老了幾十歲,精神無比萎靡:
“巡鹽使!”
“這樣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