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極爲激動。
沒想到李世民能爲自己說話，他期待的看着程咬金。
可迎接他的卻是對方鄙夷的眼神。
身爲大唐的將軍，破宋金剛、擒竇建德、降王世充，屢立戰功。
要說養氣的功夫那也是有的。
世人都說他是個大老粗，可熟悉的人全都清楚。
程咬金粗中有細，也是個心思縝密之輩。
雖然對莊子裏面的人十分好奇。
但只要能氣到尉遲恭這個老匹夫，那就是值得的。
伴隨着兩人眼神之間的火花，馬車終於來到了莊子外。
門口的僕人立刻進去通報，正準備給春花秋月講故事的李翰無奈起身。
便宜老爹這時候來幹什麼？
算一算金豆子也快花光了，不如再要點。
走到莊子門口李翰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極爲熱情的喊道：“老爹，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程咬金只看到一個極爲俊朗的少年，走了過來。
在聽到他的話，瞬間愣住。
心中更是響起無數驚雷。
這時候尉遲恭悄悄轉頭，看向程咬金瞪大的牛眼。
心中無比的滿足。
讓你不問，這下沒嚇死你吧。
“尉遲將軍，聽說你升官了啊。”
李翰十分自然的說道。
之前他們就已經十分熟悉，又經過玄武門一戰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
只不過另一位五大三粗瞪着牛眼睛的是誰？
看着這眼神不像是聰明的樣子。
該不會是傻的吧？
他疑惑的看向李世民。
“翰兒，這位是程知節，任太子右衛率。”
嘖，老程家的三板斧。
“久仰久仰。”
李翰熟絡的伸出手，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容。
李世民和尉遲恭嘴角抽了抽，這一幕怎麼看着這麼熟悉。
程咬金臉色更加呆滯，他已經狗自來熟了，可沒想到李翰比他更甚。
“殿下...這位便是公子嗎？”
李世民點點頭，帶着幾分尷尬與自豪說到，
“沒錯，正是我兒李翰。”
得到李世民確認，程咬金露出瞭然的神色。
看來殿下年輕時也是個風流浪子啊。
“老爹，咱們就進房間聊吧。”
本想帶李世民回房間的裏李翰卻遭到了拒絕。
“不用了，聽趙伯說你又弄了些新鮮東西，這次來正好看看。”
李翰聞言沒有猶豫，帶着衆人就向着演武場走去。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耳邊不時傳來嘿哈聲。
正愁沒辦法要經費，這理由不就來了嗎。
到了演武場，李世民才真正的被震撼到。
尉遲恭和程咬金更是說不出話來。
眼前上百個孩子被分成十組。
一個接一個的奔馳在演武場中。
不時有人摔倒隨後便會傳來一陣大喝。
即便是受傷了，在訓練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
看着場中那些身姿矯健的少年，程咬金和尉遲恭眼中露出火熱。
如果讓他們自己的兵來這裏訓練，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翰兒，你平時就帶着他們在這裏訓練？”
李翰點頭稱是，並詳細介紹了各項訓練的目的。
這些小傢伙們已經訓練了幾天。
經歷了最初的恐懼之後，精神也逐漸變的堅韌。
身體素質在飛速上升。
當然，李翰的腰包也在極速減少。
半大的孩子正是能喫和長身體的時候，幾乎每天的飯食就超過了三兩。
這也是讓李翰有些心痛的原因。
幸好，有便宜老爹在。
“對了，孔先生在哪裏？”
李世民把眼神從那些孩子們身上抽離，轉而問道孔穎達的狀況。
孔穎達自從來到莊子就沒有了消息，讓他十分意外。
“孔老正在休息，下午還要教這些人識字。”
這時程咬金顯得十分驚訝：“這些孩子還要識字？”
李翰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發現不光是程咬金，李世民和尉遲恭個也是滿臉的疑惑。
“老爹，一支軍隊只有存在自己的文化，才能真正進化爲一支鐵軍！”
“無論什麼等級，哪怕只是個普通兵丁，只要識字就能更好的執行作戰命令。”
這也是爲什麼後世徵兵的時候逐漸提高的知識的門檻。
有些人他真的聽不懂命令。
聽到這話，李世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作爲一個傑出的將領，他的作戰意圖幾乎沒有幾個能夠真正搞懂。
這時候就顯示出文化的重要性。
可程咬金卻抖了抖，湊到尉遲恭的耳邊小聲說道：
“公子搞這樣一支鐵軍幹什麼，難不成還想造反？”
“真這樣下去，一旦軍隊成型恐怕沒有幾隻軍隊是公子的對手啊。”
他有些擔心，皇城腳下訓練一支如此的鐵軍。
無論是誰，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安。
除了李世民。
他並不覺得李翰做這些有什麼不對，作爲自己的兒子有一支軍隊怎麼了？
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更何況能不能訓練成還是個未知數。
拿到準帝位子的李世民無比自信，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被稱之爲對手。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幹什麼呢？”
李世民打斷了程咬金兩人的對話，跟着李翰一起離開演武場。
下午，趁李翰去上課的機會，程咬金還是按耐不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殿下，公子在這裏訓練一支鐵軍，一旦軍隊成型，恐怕會....”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老程，你是什麼意思，公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尉遲恭站出來反駁，他覺得程咬金就是誇大其詞。
“是不是你我怎麼會知道，不要忘了公子才十二歲！”
程咬金也不甘示弱。
他不想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大唐在不久的將來再次步入戰火。
“兩位將軍不要吵了。”
李世民帶着幾分得意，能讓兩位大將軍爲李翰吵架，
足以說明他的本事。
程咬金此時面色嚴肅道：“殿下，不得不防啊。”
面對程咬金的勸說，李世民心中更是歡快。
這說明程咬金潛意識裏已經把對方當成了同輩人對待。
“知節，你覺得翰兒如果真有謀反的意圖，還會讓咱們看到他的訓練嗎？”
“這個...”
程咬金一時間懵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