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那裏並沒有什麼契約物品，只能充當一個裁判與公證人的角色。
一旦請他擔保，就必然將情報內容也泄露給他。
‘尼古拉斯還是很看重聖靈教的聲譽啊，他對這個教派很有感情……’
亞倫心裏默默記下又一個情報，開口道：“真正的幕後黑手，依舊躲藏在綠森大教堂中！”
尼古拉斯並未表現出什麼異樣。
或許，他心中早有懷疑，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亞倫輕笑一聲，繼續開口：“關於幕後黑手的實力……疑似開啓第四原質——【活力】！也就是非人等級！”
“非人存在？”
尼古拉斯倒吸一口涼氣，顯然也知道那種存在的恐怖。
“所以……小心調查，我可不想你直接就死了！”
亞倫坦然道：“我後續還有許多靈性材料，可能需要你的渠道幫助……那麼，你覺得這份情報價值多少？關於非人存在的情報，可是相當昂貴的哦……”
這並不是騙人。
哪怕戰力堪比第三原質的克拉克，也沒有讓亞倫感覺多麼危險。
而綠森大教堂的危險感覺遠超克拉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它涉及第四原質的強者、涉及非人存在！
“呼……”
尼古拉斯深深吐出一口長氣，似乎想要將體內的恐懼一起呼出體外：“它價值300鎊，不會更高了。”
“很好，成交！”
亞倫心中感慨，這位伊那姆教士是個實誠人啊。
他當即從衣兜裏掏出厚厚的信封，從裏面數出450金鎊的紙幣，放在桌子上，隨手就將裝有‘烈陽鳥羽毛’的銅盒拿了回來。
‘我有些懷疑……這傢伙全身上下只有450鎊……’
尼古拉斯望着那個乾癟的信封，突然有些懷疑，但還是拿起紙鈔，開始一張張點數起來。
與此同時，突然就有些心酸，這一次交易，他爲了購買情報，不僅搭上了中介費，更是需要自己往其中補貼不少錢。
因爲他身後勢力給他的烈陽鳥羽毛報價，是700鎊！
……
‘都怪那個綠森教堂的幕後黑手，要不是他的存在，我怎麼可能收不了宗教稅，還要用情報費來抵消一部分費用……’
走出‘金盞菊’包廂後，亞倫心中吐槽一句。
所以，對於出賣對方情報的事，他沒有絲毫歉疚的情緒。
就在亞倫欣喜地按了下手上的盒子，準備籌劃回去之後晉升之事時，他眼前一暗，出現了一個黑袍人影。
“我們聊聊？”
‘獵犬’擋在亞倫面前，身上有着張揚的惡意。
‘無法掩飾的惡意與殺戮慾望……莫名有些熟悉感……‘赤’之道途的非凡者？’
‘嗯，聯想到‘野獸’也是‘赤’之非凡者，我更加確信這個‘獵犬’跟他屬於同一組織，還都是‘赤’之道途的。’
亞倫心中自言自語一句，點點頭：“好的。”
‘獵犬’隨手拉開邊上一間沒有人的包廂，走入進去。
亞倫跟着他一起，聽到房門砰得一聲關上。
“‘刺劍’……‘野獸’跟你交易過？”
‘獵犬’眼眸中帶着審視。
“是的，我對一些靈性材料很感興趣……”亞倫如實回答：“可惜他死了……讓我失去了一個渠道……”
“你最後一次見到他，跟他說了什麼？”
‘獵犬’繼續問道。
“你在懷疑我？”亞倫令聲音變得激動，帶着一點點懼怕：“我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那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呵呵……如果有好處，你就願意去做？”‘獵犬’伸手入懷，按住了某塊金屬符咒。
它來自一件神奇物品，能力非常雞肋，只能近距離感應‘非凡者’的原質層次。
按照原質層次的高低，它會散發出不同的溫度。
如果對面是個普通人，它就會一直冷冰冰的。
並且，最高只能檢測第三原質——【昇華】！那時候的符咒，會跟烙鐵一樣滾燙。
此時，‘獵犬’感受到了符咒如溫水一樣的觸感，心中做出判斷：“一個第一原質的初入門者，‘野獸’本身實力不低，還有一件神奇物品，不太可能死在他手上……不過，還要繼續試探一下。”
他努力壓制着自己張揚的惡意，發出沙啞的笑聲：“關於‘野獸’的交易，我們可以繼續，你知道的，我們是一個團隊！”
“可以。”
亞倫似乎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地點點頭。
……
片刻後，他提着一個手提箱，裏面裝滿了各種被污染的靈性材料與裝有‘烈陽鳥羽毛’的盒子，從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裏鑽了出來。
“靈性材料沒有危險……所以，它們是一個‘道標’？並不是那種低層次的憑藉氣味的跟蹤……而是想要與我建立神祕學上的聯繫，然後通過占卜確認？”
“回去就做一個反占卜儀式！”
亞倫低低地笑了一聲。
實際上，他直覺哪怕對方擁有第四層次之上的‘占卜家’，也未必能占卜到自己。
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本質究竟算什麼。
但哪怕身體沒有‘虛妄之靈’的位格，只要能蹭到一絲‘祕源之力’，也能獲得極其恐怖的庇護。
或許在反占卜的層次上，他堪比那些隱祕存在與司歲們！
“哪怕沒有這些，我被【猩紅造物主】的本質冰封了一千年，我掌握諸多上古隱祕，我是神祕的奠基人……這些神祕意義上的加持與影響，就是最爲強大的干擾源，哪怕放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也不是那麼容易能被占卜出來的……”
拋出一枚硬幣，確認身後沒有跟蹤者之後，亞倫回到了金玫瑰街33號。
從窗戶翻入房間，他將手提箱打開，望着裏面一件件被污染的靈性材料，表情忽然有些詭祕：“可惜了，如果我是‘影’之道途的非凡者，完全可以使用‘夢境占卜’的方式，清晰地見到它們的來歷……到時候，那個‘野獸’背後組織的一切，在我面前都無所遁形。”
“不過現在麼……一切都沒有晉升‘牧光人’重要！”
亞倫檢查了一下房間，確認女僕們都在沉睡，心中升起一絲感慨：“終於要開啓第二原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