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擡眼看向尹芊芊，“雖然報紙上說什麼死了一個人，但沒有死者的姓名身份，這一看就是模棱兩可的假消息。”
尹芊芊愣了下，然後她沉默了。
因爲程深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要真是有什麼大事，京都那邊絕對不會這麼淡定。
真是ns的話，京都那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官方根本就瞞不住，也不會瞞。官方媒體估計早就不知道報道了多少次要讓大家注意什麼了。
現在就很像是謠言啊。
真是……關心則亂。尹芊芊扶額。
程深掃了她一眼，“不用太過於譴責自己，畢竟你在工作上面不笨。”
ok，這話是說她談戀愛就笨了。
尹芊芊咬脣，“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剛剛程深居然還答應他們，幫他們找賈國強的電話。他明明知道，事情可能沒那麼嚴重。
“剛剛就算說了，你們也不會聽。”程深很淡定。
人在緊張的情緒下，是聽不進去任何道理的。甚至可能他還會被罵冷血無情。他不想被罵，所以就照做。
尹芊芊看着程深臉上淡漠的神色，只覺得這人上輩子這輩子都這樣，遊離於世俗之外，好像全世界任何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可……尹芊芊側目看向厲妍，這會兒厲妍已經停止痛哭了，但還在抽噎不止。
程深一邊品着茶，一邊微微擡眼掃了厲妍一眼，然後順手朝厲妍遞了兩張紙巾，厲妍接過，感激地朝他笑笑。
程深微微搖頭。
尹芊芊縱觀全程，深吸了口氣。
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程深……他不會喜歡厲妍吧？
“尹芊芊，你在想什麼？”程深突然問。
尹芊芊突然被點名，立刻搖頭，“沒什麼。”
程深掃了她一眼，“不是，沒有。”
這話是在否認了。但尹芊芊覺得這否認不如不否認，更顯得欲蓋彌彰，尹芊芊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挺好，但她上輩子學習良多，就是沒學品茶。
所以再好的茶，她也是咕咕咕地喝了下去，止渴。
程深目睹完，深沉地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那邊厲妍已經跟厲景煜說完了，兩人最後都不知道說了什麼，居然還吵了起來，厲妍還在咬牙切齒地罵他。
罵完之後，厲妍將電話給了尹芊芊。
尹芊芊接過之後發現還沒掛，立刻又拿起電話問厲景煜，“厲景煜，你們那裏真的死人了嗎？”
厲景煜聽到她的聲音，語氣就自然而然地溫柔，“沒有，所有人都還在觀察階段，到底怎麼回事，還需要檢查。暫時就等官方消息吧。”
尹芊芊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又揉了揉眼睛，感覺哭多了，眼睛都腫了。
“寶寶，你是不是很擔心我？”厲景煜突然問。
尹芊芊聽到他這句話，先是看了厲妍他們一眼，緊接着舉步走遠了一些，將聲音壓低，“擔心，厲景煜，我真的很擔心你，所以請你，保護好你自己。”
厲景煜沒想到能得到這麼認真的回答，頓時就翹起脣角，同時只感覺心底柔軟的不像話。
“好，我知道了。放心，我會沒事的。”厲景煜壓低了聲音，低低地笑起來，“我還要回去娶你呢。”
尹芊芊抿着脣，臉上終於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因爲這裏實在不是打電話的好地方，所以兩人也沒多聊，只說了幾句，問了問對方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尹芊芊拿着電話回去，直接坐到了程深對面，將電話放到了茶几上。
“我想去京都。”尹芊芊道。
厲妍這會兒已經在開始悠閒地品嚐下午茶了，聽到尹芊芊這句，頓時側目看向她，“你現在還去幹什麼？不是沒事了嗎？”
尹芊芊搖頭，她不能說她是真的被嚇怕了，現在已經不能再接受異地戀了。
“我想保送。”尹芊芊擡眼看向厲妍。
厲妍被茶水嗆了個驚天動地，程深坐在她旁邊，眉間蹙了蹙，伸手輕拍着厲妍的後背，“小心一點。”
尹芊芊掃了程深一眼，程深沒理會她。
厲妍擺了擺手，咳過了纔看向尹芊芊，“你跟我開玩笑嗎？現在去保送，怎麼可能！我們學校都沒有保送名額了，再說了，你之前都沒保送成功。”
尹芊芊眼睛眯了眯，“之前沒成功，不代表現在就成功不了了。”
厲妍有點狐疑，“你想幹什麼？”
尹芊芊側目看向程深，“你認識京都大學的教授嗎？”
程深剛想說不認識，可尹芊芊下一句就是，“就燕敏教授。”
程深當時就沉下目光，認真地看向尹芊芊，“你調查我？”
“沒有啊，你不是京都大學畢業的嗎？”尹芊芊朝他眨眨眼睛，那表情簡直天真又無辜，還隱隱約約有點受傷的感覺。
像是程深委屈了她似的。
厲妍抱着茶杯喝茶，在心裏默默接了一句。
尹芊芊這個戲精。
自從上次過年她在厲家跟林家人演出了那場好戲之後，厲妍就覺得尹芊芊應該去當的演員，這演技，絕對一炮而紅。
程深跟她對視了半晌，“你想幹什麼？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勢，不能讓你走後門。”
尹芊芊以手托腮，“我不走後門，我這個實力不用走後門的啊。”
程深臉上的表情崩裂了一絲。
“我知道京都大學有時候也會去特殊的學校，自己出試卷讓學生考，那份試卷很難，但總分還必須到七百纔算是有了保送資格。”尹芊芊看向程深，她臉上的神色這一刻變得尤其認真，“這些年，能通過這套試卷的人，少之又少。”
程深眼睛裏帶着打量。
他直勾勾地看看向尹芊芊，想從尹芊芊漫不經心的表情裏看出什麼來。但偏偏他看了半晌，什麼都沒看出來。
“你覺得你能考過？”程深終於將打量的視線收了回來。
尹芊芊點頭，“我可以，我相信自己。”
“你上次考試，多少分？”程深問。
“六百多。”
程深笑了聲，“六百多你就敢去考京都大學出的七百多才算及格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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