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一直在關注這邊的情況，發現小陶在看她，還有點迷糊。
助理則用手臂碰她，興奮地提醒道：“別傻呆呆的，你快點頭！只要你點頭，小陶就會嚮導演推薦你！”
什麼，小陶小姐竟然要推薦自己……去演戲！？
佳佳有點慌張，也有點猶豫不決。
她抿了下脣，然後低聲問助理：“我……可以嗎？”
“怎麼不行，我就是怕你驕傲纔沒告訴你，其實你的身手，比這些人都好！”
助理適時的鼓勵，讓佳佳信心滿滿，然後，本就躍躍欲試的她，對小陶緩緩點頭。
看到這個動作，小陶對佳佳露出笑意。
下一秒，小陶收回視線，並對張導開口，說道：“張導，我助理武校畢業，還拿過冠軍，身手沒問題，要不讓她試一試？”
張導正煩躁着，聽了這話，看向佳佳。
那姑娘長相端正，身材高挑，眼神中有正氣，倒是與女警這個角色，很有契合度。
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什麼好辦法，既然眼前有個人選，張導就算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也決定讓佳佳來試一下。
見導演對自己點頭，小陶趕緊向佳佳招了招手。
待佳佳小跑過來，現場的打戲指導便對佳佳交代了幾句。
佳佳仔細聽着，末了，認真地點頭。
因爲佳佳沒有經驗，導演特意讓蘇琪跟她走了兩次位，才正式開拍。
開拍之前，劇組裏有人在看熱鬧，等着佳佳出醜，捱罵。也有人暗暗期待，希望這條通過，免得劇組裏的氣氛緊張得嚇人，還有的人……在等劇組開飯。
不過，在開拍的瞬間，所有心思都消失不見。大家的關注點，都落在佳佳的身上。
小陶站在監控器的後面，她緊握着手，竟然比自己拍戲的時候，還要緊張。
可是在盯了兩三秒鐘之後，小陶便知道，佳佳沒問題的。
果然，這條戲，一條就過了。
張導還很興奮地對佳佳說：“真看不出，年紀輕輕，身手倒是很老練。”
佳佳被誇，有些不好意思。
而導演則找小陶商量，看能否讓佳佳跟着拍幾天，好歹，也要將女警這一部分拍攝完。
小陶先看向佳佳，在佳佳點頭之後，她才替佳佳答應下來。
雖說佳佳的身手不錯，但畢竟沒有經驗，所以小陶就趁着休息的時候，給佳佳講解，並分析她拍攝的時候，哪裏有問題。
佳佳聽得也很認真，有時候擔心自己會忘，她甚至拿出筆和紙，做記錄。
至於助理，他在演戲方面幫不上什麼忙，但他會給兩個人都提供水果，點心，覺得天氣熱，再幫忙扇扇風。
這邊的氣氛，真是不要太好。
卻也讓一直觀察他們的蘇琪，覺得不解。
蘇琪猶豫了下，還是趁着小陶休息的時候，將她單獨叫過來，並說：“佳佳的表現，真不錯，如果哪一天她做了武打明星，我都不會喫驚。”
說話間，蘇琪還在觀察小陶的反應。
小陶卻沒什麼反應，她臉上，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淡淡地說：“還是有進步空間的。”
“但她再進步，就不可能只想做一個助理了，你就不擔心，你的助理有朝一日，會跳槽嗎？”
小陶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她看來，跳槽不跳槽的，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如果佳佳有了更好的發展空間，她就應該離開我身邊，去更適合她的地方。”
小陶表現得很坦蕩，卻也讓蘇琪更加不理解了。
她說：“佳佳在你身邊的時候，就是個助理，但你現在，卻是在培養她，可你沒有培養她的義務呀！她應該做好她的本職工作，你也應該將你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蘇琪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說話做事，很有分寸。
可是此刻……
小陶盯着面前的女人，說：“你也說，她是我的助理，那我培養她，支持她做選擇，也都是我的事，你爲什麼，會情緒如此激動？”
蘇琪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激動，聽過小陶的話，她有瞬間的迷茫。
但下一瞬，她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而後垂眸說道：“我沒有挑撥的意思。”
“我知道。”
小陶是真的知道，但她也是真的無法理解蘇琪的想法，就像蘇琪也無法理解她。
在這一瞬間，蘇琪突然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好笑。
她自己先笑了下，然後頗爲感慨地喃喃：“想找個好的助理，不容易，你應該珍惜。”
“我很珍惜。”
“但你珍惜的方式，就是把人推出去？哎，算了算了，不說了。”
蘇琪搖搖頭，臉上還掛着自嘲的表情。
自嘲……
小陶想到什麼，立刻看向蘇琪的助理。
她的助理站在不遠處，向這邊探頭探腦地張望。發現小陶在看她，趕緊露出一臉討好的笑。
嗯……
在這一瞬間，小陶好像明白蘇琪爲什麼要露出羨慕的表情了。
小陶想了想，她比較委婉地開口提醒道：“合作嘛，都是雙方自願的，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了，可以選擇結束合作。”
“呵，我哪有選擇的機會啊，”蘇琪說着，表情突然一頓，隨即，她臉上露出一種茫然的表情，並喃喃，“是我，沒想清楚一件事啊。”
“什麼事？”
蘇琪看向小陶，嘴脣動了下。
但恰好她的助理走過來，蘇琪便沒有說出口，而是懨懨地，轉身離開。
蘇琪的助理趕緊靠在蘇琪的身邊，低聲對她說什麼。
但蘇琪不想溝通的樣子，搖了搖頭，便不再開口。
她這樣的反應，讓蘇琪的助理，回頭又向小陶的方向看了看，眼神中，多了幾分戒備。
小陶就站在原地，眉心慢慢聚攏。
那蘇琪八面玲瓏的，但她怎麼……好像被自己的助理監管着？
一個小小的助理，是不會有這麼大權限的，除非……有公司在幕後授意！
此時此刻，小陶明白了蘇琪爲何要欲言又止。
想來，她是意識到小陶背後是有公司撐腰的，所以纔會在選助理一事上任性。
可蘇琪的情況，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