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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塵也在等待着。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突然地，莫閒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睛緩慢地睜開。
“爺爺。”莫無憂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出來。
楚塵走到牀前，看着莫閒，“是黃家嗎？”
楚塵直截了當地開口詢問。
莫閒嘴脣蠕動了下，半晌，聲音很輕微，“是。”
聲音很輕，卻宛若驚雷一般。
黃家！
莫無憂的心頭劇烈一震。
即便黃玉恆是最後接觸爺爺的人，可莫無憂從來沒有懷疑過黃玉恆。
畢竟，莫無憂非常清楚爺爺和黃江鴻的關係。
莫無憂拳頭死死地攥着，嘴脣顫抖，眼神流露出了恨意，
宋顏的腦子也是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半晌。
眸子猛然間看着楚塵。
楚塵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要黃家，雞犬不寧。
楚塵，一定會爲這個老人，報仇。
宋秋被打，楚塵怒闖黃家，給黃玉歘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一次，絕對會比上一次，更加瘋狂。
宋顏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老人，每看一眼，靈魂都忍不住震顫。
這下手，真的太狠了。
“莫老，你好好休息。”楚塵的神色看起來淡定平靜。
莫閒嘴巴動了幾下，“黃玉恆，是青陽派弟子，他一口咬定，他爺爺中的蠱，與我有關，還有……你。”
楚塵眉宇冷掀，“我確實高估了黃家，黃江鴻這條命，太賤了，一文不值。”
“他說，留下我的命，就是爲了告訴你，讓你去黃家，負荊請罪。”莫閒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若不是仔細去聽，根本聽不清楚。
“黃家，黃玉恆。”
楚塵記住了這個名字。
“無憂，好好照顧爺爺。”楚塵朝着莫無憂道。
“楚塵。”這時，莫閒說道，“黃玉恆，不同於黃家其餘的年輕人，他早早就被黃江鴻視爲黃家黑曜堂的繼承人，他一人，能代表黃家。如果你先動手，宋家這一次，恐怕……面臨的危機，將會是前所未有的。”
對付黃玉恆，必將令整個宋家，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楚塵必須要掂量。
畢竟，這一次，沒有黃老爺的生命當籌碼了。
“莫老，我心中有數。”
莫無憂送楚塵和宋顏走出病房門口。
“楚塵，黃家是大家族，爺爺的仇，讓我去報就行了。”莫無憂說道，眸子堅定。
“無憂，記住你自己的名字。”楚塵微笑，“好好照顧爺爺，師祖許你一世無憂。”
這不是楚塵第一次在無憂面前以師祖自居了。
不過這一次，無憂感覺到了很暖很暖的溫和氣息。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醫院停車場。
宋顏啓動了車子，“我們去哪？”
楚塵繫好安全帶，側臉，朝着宋顏一笑，“老婆，如果我說，現在去黃家呢。”
兩人的目光對視着。
宋顏深吸了一口氣，“那便去給莫老先生討回一個公道。”
楚塵看着宋顏的眼神充滿着愛意。
宋顏內心的善良，是根本沒法掩蓋的。
即便是他當了五年的傻子，宋顏也都沒有任何一絲的鄙夷。
相反，整個宋家，五年來，唯一一個真正會維護他的人，就是宋顏。
“不急，至少，宋家也要有所準備吧。”楚塵說道，“不然的話，這一戰，怎麼跟黃家打。”
向黃家開戰！
宋顏聽懵了。
宋家哪來的實力？
宋家唯一能夠倚仗的，就是楚塵的拳腳功夫。
所以，宋顏纔會覺得，楚塵會怒闖黃家，爲莫閒報仇。
可現在，聽楚塵的意思，不僅僅是拳腳上的報復，而是，全方位的，與黃家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