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免疫系？”
白冬骨眉頭一挑，將陳蓋倫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對對，就是病毒免疫系，而且汪博士在發現這一點後，整個人瞬間變得非常沮喪，嘴巴里還唸叨着什麼沒用的白板、吸引喪屍的魚餌之類的話……”
陳蓋倫複述着汪覺的表現，臉上的表情滿是疑惑。
“好的，我知道了，你繼續去忙吧。”
白冬骨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清楚。
一頭霧水的陳蓋倫抓了抓腦袋，見白冬骨沒有打算和自己解釋的意思，也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白冬骨收好了手裏的那枚火紋徽，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離開恢復室。
就在此時，保持沉默的小冉忽的開口，帶着些許好奇問道。
“爲什麼不將真相告訴那個名叫陳蓋倫的士兵？難道真的是爲了獨吞那點軍功？”
雖然小冉的話聽起來比較刺耳，但白冬骨聽完之後，臉上並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
“你誤會了，就那點軍功，我還真看不上，而且現在隊內的軍銜正在經歷改制，以往的軍銜等級已經作廢，同樣發生變動的，還有軍功累計的方式。”
“也就是說，實際上你和那個大頭兵陳蓋倫，算是同一個等級？”
小冉眨了眨眼，毫不顧忌的說道。
“呃……是的，別看他們喊我一聲白紀委，實際上我的軍銜等級可能還沒有他們來的高。”
白冬骨有些汗顏，不過還是立刻承認了這一點。
“之所以不告訴他有關九科的消息，只是因爲他的實力太弱，只是一個普通人，知道的太多，對他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說到這裏，白冬骨的臉上劃過一絲惆悵，似乎是在擔憂未來的道路。
“那你就捨得把這些重要的軍事機密告訴一個九歲小女孩，還有邊上那個旁聽的，完全不清楚底細的陌生人？”
小冉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遠處沉默的鬱立波。
在她和白冬骨談話的時候，這名瘦小的男子一直默默的呆在牀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只是靜靜的聆聽着交流的內容。
見小冉指向自己，鬱立波也只是擡起了腦袋，面無表情的看向白冬骨。
“因爲你們兩個都是強化者，這一點我已經從肖肖和陳嘯那裏確認過了。”白冬骨淡淡接話。
許肖肖知曉小冉智力遠超常人，而陳嘯則是感應到了鬱立波身上的強化者氣息。
“原來如此，讓綿羊們保持冷靜，讓牧羊犬們警惕起來……”
小冉喃喃，可愛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恍然，但語氣裏卻隱約多了一抹諷刺。
“別這麼苦大仇深，要是能選擇，我也情願做一隻無憂無慮的綿羊，而非是一隻和狼羣搏鬥的牧羊犬。”
白冬骨自嘲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
“王欣冉，你願意入伍嗎？”
此話一出，不論是坐在牀上的小蘿莉，還是遠處旁聽的鬱立波，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入伍？你是說當兵嗎？”
與鬱立波不同的是，小冉很快就明白了白冬骨話裏的意思，開口反問道。
“沒錯。”白冬骨點頭。
“可是我才九歲哦，你確定要招我這樣的童子軍？怎麼看都是先拉鬱立波入夥比較可靠吧……”
說着小冉還側過腦袋看眼邊上的鬱立波。
“先問你，再問他。”
白冬骨的臉上笑意更濃了，淡淡的回答道。
“你確定要招我入伍？我可是隻有九歲，按照末世爆發前的那套法律說辭，我並不具備獨立的民事行爲能力。”
小冉的雙眸中透着一股狡黠，像是一隻小狐狸，用語言不斷試探，挖掘着白冬骨所掌握的信息。
“無礙，末世爆發後，實力的強弱排在年齡的前頭，九歲的孩子，很快就會長大成人，而且……”
白冬骨說到轉折處，有意停頓了一下。
“而且入伍後，並不需要你去外面冒巨大的風險，作爲腦域強化系，你會被很好的保護起來。”
“僅僅是這樣，可不具備任何吸引力，就算我不入伍，我身邊的同伴一樣會爲我提供庇護。”
小冉開口，無所謂的說道。
除了生命有所保障，她能感覺到白冬骨的嘴裏還有另外一個重磅好處。
只不過對方也是狡猾的很，並沒有立刻拋出。
果然，在女孩如此一說後，白冬骨的眼底閃過一絲焦急，但臉上卻是故作鎮定的繼續道。
“你的同伴，確實能夠爲你提供庇護，但沒有避難所的技術支持，你的能力晉升會變得很困難。”
“能力晉升？你指的是？”小冉眼前一亮，不動聲色的問道。
她其實早就已經知道白冬骨要說什麼，之所以表現出不清楚的模樣，只是爲了對照自己已獲知的信息。
並由此來判斷白冬骨有沒有說謊。
白冬骨看了一眼邊上的鬱立波，猶豫了兩秒，還是開口道。
“引發這次末世的元兇，是一種叫做次級病毒的東西，一旦被感染，就會成爲毫無理智的喪屍，飲血食肉。”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病毒感染，會產生一部分的幸運兒，免疫病毒。”
“普通人在成功免疫病毒後，會出現三個方向的強化，即肉體強化，腦域強化，抵抗力強化。”
“對於前面兩種強化，實際上是身體變相的接受了次級病毒，在可控的範圍內，與其達成了共生的平衡狀態。”
“而最後一種抵抗力強化，則是人類的身體佔據上風，徹底殺死了次級病毒。”
“肉體強化和腦域強化的具體作用就是字面意思，想來你足夠聰明，我也不必過多解釋，這些人，統稱爲強化者。”
“我想告訴你的就是，人類的這兩種強化狀態，並非終點！”
“在次級病毒的作用下，只要向人體內注入合適的外源基因，就有概率能夠讓強化者進階。”
“舉個例子，如果你已經是一名肉體強化系的強化者，又剛好接受了合適的外源基因，比如犬類的外源基因，那麼你的身體就會發生變化，隨即獲得一種特殊的能力。”
說到這裏，白冬骨有意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留時間給小冉思考。
而小冉則是很快的接話道。
“犬科動物的嗅覺靈敏，我的身體如果接受了狗的基因，那麼我的嗅覺會大概率得到提升，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不愧是腦域強化系，說句心裏話，我真的很嫉妒你的思考速度。”
白冬骨點了點頭，眼中帶着明顯的羨慕神色。
“但是也可能會出現其他的情況，導致你並沒能獲得嗅覺的提升，而是獲得了速度方面的提升，或者是肌肉力量的提升，畢竟在同等體積下，狗的速度和力量，要比人類強上很多。”
“據我所知，目前來說，成爲強化者的人類基本上都擁有晉升的可能，還是拿你舉例子，如果你成功融合了狗的基因，你就不再是強化者了，而要被稱作一階能力者。”
“以此類推，當你再次融合另一種基因的時候，就會獲得全新的能力，稱爲二階能力者。”
“這種實力提升的過程，就稱爲能力晉升。”
白冬骨說完這些，就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等待着小冉理解。
“我明白了，沒有外源基因，就沒有晉升的可能，實力無法變強，就很難在這末世中存活下去。”
藍黑雙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銳芒，小蘿莉盯着白冬骨的臉，緩緩說道。
似乎是被小冉的眼神嚇了一跳，白冬骨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尷尬的笑容。
“倒也不是這麼絕對，不注入外源基因的話，還有另一種方法可以實現能力晉升。”
“基因污染。”
“基因污染……”
小冉喃喃，腦海中閃現出了藍月花園小區內發生的一幕幕畫面。
當初馬龍和張繼科，似乎就是被變異生物給傷到，醒來之後，身體上就出現了特殊的變化。
“沒錯，只要你運氣夠好，在成爲強化者後，受到外界基因污染，並且這種污染基因剛好可以被你的身體所接納，那麼一樣能夠完成晉升，成爲一階能力者。”
“只是這種方式風險很大，一旦失敗，有可能會變成怪物，雜合體怪物。”
聽完白冬骨的敘述，小冉點了點頭，一雙鴛鴦眼睜得老大。
“這麼說來，能力晉升的唯一途徑，就只有注射外源基因這一個選項了，畢竟基因污染的話，風險太大了，是這個意思吧？”
白冬骨聞言，微笑點頭。
接受入伍，注射外源基因，就能夠輕鬆完成能力晉升；拒絕入伍，那就只有基因污染這一條路可以走，風險實在是太大。
就算是個傻子，聽到這兩個選項後，都知道該選哪個。
更別說是眼前這個智力獲得強化的小蘿莉了。
雖然在這次談話中，白冬骨並沒能從小冉嘴裏套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只要小女孩這個人能夠留下來，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看來我沒得選了……”
思索了片刻，小冉揚起那張純真無邪的面孔，朝着白冬骨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