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喫的啊,我好餓……”
躺在病牀上的許肖肖虛弱的喊着,雖然身上的皮膚慘不忍睹,但少女喊話聲音卻不小。
看樣子是真的餓壞了。
由於大部隊內人員數量銳減,導致抽不出人手照顧傷員,許昕只得又跑了一趟,把特斯拉里的倖存者給叫了過來。
來的人是邵琇琪和倪大爺。
本來嚴焓犇也想跟過來看一眼,但許昕覺得每輛車上至少應該留着一個,以防發生突發狀況。
畢竟現在可不是末世之前的環境,面對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危險,所有人都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見到許肖肖悽慘的模樣,邵琇琪立馬就捂着嘴哭了出來。
雖然她和許肖肖之間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但相處下來也有了感情。
這一點從當初邵琇琪將食物讓給許肖肖就能看出來。
“肖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都說出來……我們盡力幫你去完成……”
感性的邵琇琪並不清楚許肖肖已經脫離了危險,在牀前哭成了個淚人。
多好的女孩子啊,才這麼年輕,大學都還沒畢業呢,就要死了。
而且死前還要忍受這麼多痛苦,那些皮膚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一看就非常的痛吧……
邵琇琪在心裏自顧自的想着,悲傷像是噴薄而出的洪流,愈發難以抑制。
躺在牀上的許肖肖見邵琇琪如此悲傷,心中不禁流過一絲暖意,但還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許昕。
這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許隊長你是不是沒有交代清楚我的情況啊……”
但許昕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又要管理隊伍,又要關注裘千軍的狀態。
哪裏有工夫多看一眼許肖肖。
結果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眼神。
無奈之下,少女只得強提起精神,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而邵琇琪在得知少女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後,也終於是止住了哭泣。
應許肖肖的要求,從特斯拉上取來了一部分食物。
倪大爺則是在旁保持沉默,帶着心痛的眼神看着躺在牀上艱難咀嚼的許肖肖,並且儘可能的幫些小忙。
吐血昏迷的裘千軍同樣處在這輛醫療軍卡內,由於他的實際情況要比許肖肖嚴重許多,所以汪覺和大部分醫療人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裘千軍身上。
汪覺雙肩包裏的東西已經被整理了出來,除了一大疊看不懂的資料外,還有不少針劑和藥物。
所有的資料被許昕取走,妥善的保存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帶回四明山避難所。
而剩下的針劑和藥物,則應汪覺的要求,讓醫療組找了一個小巧的醫藥箱,把這些物件都歸置妥當。
“現在手上能拿得出來的鎮靜劑還有多少?”
在許肖肖醒轉過來的這兩三個小時裏,汪覺已經前後在裘千軍的身上紮下了三管針劑,此刻的她正翻看裘千軍的眼皮查看,同時朝着身邊的醫療兵開口詢問道。
“鎮靜劑……隊裏有丙泊酚,應該還有五支,大概五十毫升左右……”
負責醫療的士兵回憶了一下,開口回答道。
“丙泊酚……沒有咪達唑侖注射劑嗎?嘖……算了,都拿過來吧……”
灰白色的眉毛蹙在了一塊,汪覺似乎是對醫療兵的回答很不滿意。
“額……沒有咪達唑侖注射劑,一般隊內也不會配備強效鎮靜劑,只有大型醫院或者是專業的醫療機構纔會有……”
醫療兵似乎是被汪覺身上的氣勢給壓制了,整個人顯得十分害怕。
“那就趕緊去拿過來啊,等在這裏幹嘛呢!耽誤了時機你負的起責嗎?!”
汪覺不耐煩的呵斥道。
救治裘千軍,不對,應該說在裘千軍身上完成心中的想法,讓汪覺整個人都異常興奮。
在這樣的狀態下,彷彿世界上唯一值得她關心的就是眼前的肉體。
誰要是膽敢阻撓或者打斷,看汪覺的狀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那人按殺當場。
應汪覺的要求,醫療兵很快就取來了五支大小相同的丙泊酚,也就是普通效果的鎮靜劑。
汪覺接過後飛快的打量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後,便將五支針劑全部打開,一股腦的扎進了裘千軍的身體裏。
看着對方如此大膽的動作,醫療兵的身子都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這麼大劑量……就算是頭瘋牛也會被立馬放倒的……”
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醫療兵默默退開,在一旁等待汪覺的下一步指示。
不料汪覺在扎入鎮靜劑後便拍了拍手,示意衆人可以先去喫飯了。
“眼下沒什麼事了,你們抓緊時間去喫飯,一個小時以後再過來,到時候可能需要花些力氣。”
聽到這話,醫療兵衝着在旁的許昕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但許昕也是一臉懵逼,呆滯了片刻後,帶着些猶豫開口道。
“汪博士,你剛纔說我們可以去喫飯了?裘隊長的情況怎麼樣了?能不能救過來?”
“對,我說你們可以去喫飯了,我又沒說方言,啷個聽不懂撒……”
汪覺衝着許昕翻了個白眼。
“現在還不清楚能不能救過來,這不是讓你們在一個小時裏面喫完飯再過來嗎,記得喫飽點,免得一會沒力氣按不住……”
雖然臉上滿是鄙視的神情,但汪覺還是回答了許昕的疑問。
“哦好,那大家都去喫飯吧,四十五分鐘後在這裏集合。”
許昕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醫療組的士兵們下令,自己也朝着外頭走去。
很快,車廂內能夠自由活動的“正常人”,就只剩下了汪覺,還有照顧許肖肖的邵琇琪和倪大爺。
簡單收拾了一下醫療器械,汪覺轉過身子。
也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女子隨手就從邵琇琪帶來的食物裏抓過了一根巧克力棒,熟練地拆開包裝吃了起來。
“喂,你感覺怎麼樣啊?”
一邊咀嚼着能量爆表的巧克力棒,汪覺開口詢問道。
問題的對象,自然是躺在病牀上的許肖肖。
“額……我感覺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沒感覺了……好像用力一扯,我的身體就能從皮膚裏扯出來一樣……”
許肖肖老老實實的回答着汪覺的問題,她並不清楚汪覺的身份,只覺得對方可能是大部隊內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