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斷,衆人均是一臉期待的看着馬龍。
“咋樣啊馬龍大大,問到時間沒有啊……”
嚴焓犇的臉上寫滿了急切,第一個開口詢問道。
“具體經過的時間大概在明天中午12點左右,但大家先聽我說,事情可能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馬龍擡起雙手,在空中虛按了幾下,示意衆人先安靜聽他解釋。
“大部隊的確會從中山路穿管N市,途中還會經過琴橋,但若是在隊伍行進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不可抵抗的變故,大部隊隨時都有可能調整前進方向,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快速撤出N市……”
馬龍說完後,客廳中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你的意思是說,大部隊不一定能夠如期經過琴橋?整個部隊的行進路線都是機動的?隨時隨地都會發生改變?”
陸羽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面色鄭重的詢問道。
他倒不是關心大部隊是否會如期經過琴橋,反正他又不着急離開這裏,如此煞有介事的詢問,無非只是想從馬龍的口中多獲知一些有關軍隊的消息罷了。
“沒錯,大部隊目前的首要目標已經變成了保證自身安全,所以一旦在途中遭遇了無法清除的威脅或是障礙,整個行進的路線很有可能會發生巨大的變動,所以即使我們知道了部隊經過琴橋的時間,也很有可能等不到大部隊的到來。”
“那怎麼辦啊!錯過了大部隊,我們就只能從國道前往避難所,那樣的話會很危險吧……”
嚴焓犇聽完馬龍的話語,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嘴裏不住的唉聲嘆氣,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離開肯定是要離開的,所以就看大家的選擇了,是願意賭一把去琴橋等待大部隊,還是直接動身從國道出發……”
馬龍將手機放在了桌上,雙眼掃視衆人,認真的說道。
“如果等的到大部隊,我覺着後續的路程會安全很多,我提議去琴橋等待……”
許肖肖永遠都是第一個發表意見的成員,少女的性格就擺在那裏,直爽的她也懶得去思考前後利弊,索性就直接說出了內心中最偏好的一種選擇。
“可是萬一大部隊不經過琴橋,那我們就要白等了……”
嚴焓犇出聲反對,但語氣並不堅定,看得出來,他也在猶豫其中的利弊。
“如果大部隊真的沒有經過琴橋,那我們再改成從國道出發,直接前往四明山避難所不就行了?”
許肖肖語氣輕鬆,對她來說,這似乎就只是去超市購物的路途中,順道理個髮一般輕鬆簡單。
“肖肖啊,嚴焓犇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等到大部隊,那我們就白白冒這風險了……”
倪大爺輕嘆了口氣,對少女耐心的解釋道。
“對哦,那我們總不能白白浪費這次機會吧?萬一大部隊從琴橋經過,而我們選擇直接從國道出發,那豈不是……”
許肖肖用食指抵住下巴,單手抱在胸前,喃喃自語道。
選擇帶來的壓抑感讓衆人的眉頭都浮上了一抹焦慮,一時之間客廳中的氣氛再次沉悶,大家都沉默不語,在腦中權衡着二者額利弊。
只有陸羽又重新翹起了二郎腿,將身子斜靠在椅背上,優哉遊哉,絲毫不爲此頭疼。
“陸老闆,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眼尖的許肖肖很快就發現了陸羽那與衆不同的淡定,不禁好奇的詢問出聲。
“好主意?哦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沒什麼選擇,索性就放空自我了……”
陸羽敷衍的答道,並且十分及時的作出了一副聽天由命的鹹魚模樣。
在聽到陸羽這番話後,一直站在後邊的小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嘴努了努,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咳咳……”
馬龍乾咳兩聲,見衆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纔開口緩緩道。
“雖然大部隊很有可能會偏離原定路線,不經過琴橋,但我認爲,還是有必要前往琴橋等待一下,中山路作爲大部隊的原定路線,必然是經過一番選擇之後才得出的結果,而電話裏提到更改路線應該只是一種預備手段,估計發生的概率非常低。”
經馬龍這麼一解釋,衆人的思路頓時就清晰了起來。
作爲大部隊的原定路線,爲了達到自保的目的,中山路勢必是變數最少,且最爲安全的一條小路。
雖然電話中反覆強調了隊伍可能會更換行進方向,但那始終只是一種可能性。
若是沒有遭遇意外,明天的中午12點,大部隊應該會按時抵達琴橋,只要大部隊順利抵達琴橋,那就意味着接下來通往四明山避難所的漫長道路上,他們的安全係數會得到極大提升。
照馬龍的說法,去琴橋等待大部隊的做法就變成了冒着一點點風險去換取之後的安穩,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我同意馬龍大大的提議。”
許肖肖率先舉起了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這無形之中爲衆人形成了一個示範。
嚴焓犇、邵琇琪二人在思考過後,也舉起了右手,出聲表示贊同,討論的局勢似乎瞬間清晰起來,像是總統大選接近尾聲時的唱票環節,面對一邊倒的局勢,衆人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未來的結果。
“我也同意,這風險值得去冒上一冒……”
倪大爺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多數人都表示了同意,便也緩緩舉起了右手道。
“我不同意。”
就在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反對聲響了起來,在這和諧的氛圍中顯得是那麼刺耳,那麼突兀。
陸羽翹着二郎腿,眼睛望向桌子旁的馬龍,身體微微後仰,重心偏移,使得身下椅子的前腿翹起,一搖一晃之間,讓整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
“我不同意小馬哥的提議。”
“爲什麼?”
許肖肖還是不出意外的第一個發言,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沒有爲什麼,我就是單純的認爲他在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
陸羽的腦袋揚起,視線聚焦在天花板的某處,身下椅子搖晃的幅度隨着口中的話語聲愈發厲害起來。
“你……”
馬龍被陸羽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生生愣在了原地。
“我什麼我啊,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椅子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