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本來打量的好,可她沒想到,這趙將軍的正妻竟跟來了,安馨聽說後好一頓生氣。
後面又想着既是公主,定然是勝氣凌人,不會柔弱乖順討男人歡心。
再後面,她父親出了事,安馨便沒了猶豫,若是趙闊看上她,定能救下她的父親,她也能一躍嫁到京城。
簡直是兩全齊美!
安馨咬着下脣,轉瞬腦中便掠過了不少思忖。
“公主殿下,這事只要將軍高擡貴手,京城就不會知道啊!”安馨抹着淚:“家父雖通敵,但畢竟沒有造成實際上的損失,將軍也藉着家父給的假消息打了一個大勝仗,公主殿下和將軍明鑑,我父親雖是用心不良,但歪打正着也是幫了將軍一把啊!”
元妶聽得嘴角微勾了起來。
她冷笑一聲,看着面前柔弱的安馨:“安小姐,聽你這意思,似乎你是什麼都知道啊?”
“沒沒有!這都是家父後來被收押起來後我才聽說的。”
安馨一雙美眸淚漣漣的看着趙闊:“小女實在是擔憂父親,所以使了些銀子走了些人情,才知道家父犯下的是何等大罪,只要將軍肯放過家父,讓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那模樣,楚楚可憐的極招人心疼。
元妶盯着安馨,安馨跪在地上,身形羸弱纖細,仰着頭盯着趙闊。
元妶順着她的目光看了趙闊一眼,聲音揶揄了幾分:“將軍,你覺得呢?安小姐可是做什麼都願意的。”
她的語氣在“做什麼”上微重了幾分。
安馨的這副樣子,讓元妶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姬清雪。
也是這般的柔弱可憐,乖順聽話。
安馨比姬清雪更可憐一些,城主通敵,安家離破家也不遠了。
趙闊拉住了元妶的手,低聲湊到她耳邊笑:“好像是挺可憐的呢。”
元妶微頓了一眨,旋即笑了起來:“那不如你把她收了?反正城主的事現在還沒有往京中傳信,只要說城主是假意和狄人結盟,爲的是騙取狄人的信任就好了。”
一旁安馨聽到了,立刻點頭:“對,此事只要說是我父和將軍的謀劃,那就不是有過,反是有功了!”
趙闊氣結的盯着元妶。
轉頭看地上的安馨:“你想的倒是好!”
安馨愣住了。
“你父親通敵叛國,我今晚就擬了摺子送到京城,安小姐若是想求情,就入京去找陛下求情吧!”
說罷,他一把拉着元妶進了廳。
外間,安馨的哭聲變得越來越模糊。
元妶一路被趙闊拉到了後院。
“怎麼了?”元妶嘴角噙着知意。
趙闊轉過身來,怒意昭昭的:“你也不怕我真答應收了她?”
“你若收的話,我也不會有意見啊。”元妶低低的笑一聲。
“我真想把你的腦袋掰開,看看裏面在想什麼?你就一點也不在乎我?”
趙闊又急又氣的模樣。
元妶這才拉了他的手,小聲:“在乎的,你方纔若把她收了,我就不做你的大娘子了,和你和離了自立門戶去。”
這下趙闊是開心了:“便該是這樣,你放心,我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娶第二個人了!”
元妶心頭溢着暖意。
兩人就坐在了院中。
“其實要勝狄人有更穩妥的辦法,但事情怕是來不及了。”
元妶以聲,將長孫子規那邊的消息與趙闊細細說了。
“長孫老將軍氣得吐血,我這兩天又收到了一些消息,說是老將軍維護孫兒,幾個文官天天跑到將軍府去吵吵,老將軍已經是起不下牀了。”
元妶臉色泛着殺氣:“這些畜生,等我回了京定不會放過他們!”
趙闊心情沉重了幾分:“南邶那邊和我們北盛早是死敵了,且邊境連年摩擦不斷,南邶非常瞭解北盛的兵力和朝局,如果陛下真的臨陣換將就麻煩了!”
“陛下已經下了召書讓長孫子規返回京城,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定然會抗命!”
元妶緊攥着手:“長孫老將軍也會一直扛下去,我們若不快些,怕是長孫家要重蹈當年元家覆轍了!”
“妶兒是打算快速解決狄人這邊的事,回京城護着長孫老將軍?”
元妶搖頭:“那只是治標不治本,我們得去邊境,到時由你來接下長孫子規手中的擔子,他才能放心的回京。”
趙闊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長孫家這叛國的罪名,從何而來?姬家已經倒了,現在實在想不出誰還會做出這種事。”
“都有可能,反正定是南邶那邊買通了的人。”
說了會,兩人去吃了午飯,外間,賀實已經佈置好了一切。
趙闊要帶兵圍下寧義縣,元妶也要跟去,這次趙闊沒拒絕。
衆參將早等在軍營外,元妶到了後,一身銀色甲冑閃着寒光,手持上杆長槍飛身上馬。
那邊探查的人也回來了:“狄人果然將陳在城外的兵都收攏了回去,趁着他們還沒有再出來,正好圍城!”
趙闊只留下了三千人守着海餘縣,帶着剩下的人一路奔襲到了寧義縣外。
城外千步外紮營。
“這裏,就算是狄人最好的箭後拿了最強的弓,也射不過來了。”元妶算着距離,放心了些。
寧義縣被圍住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狄人將領柴昀處。
寧義縣的城主府中,柴昀正黑着臉看着幾個參將。
“誰讓你們把兵叫回城中的!”
“柴將軍!這次我方去攻打海餘縣的人傷亡慘重!我們是叫回來重新佈置,有不少人需要替換下來,昨日城後糧食也被燒了,城中的人手也不足。”
有個參將小聲。
柴昀氣得拍岸而起:“你是不是豬腦子!你這時候撤回來,萬一——”敵人來襲怎麼辦?!
“報——!”門外跑進來了一個士兵,進了屋就直接跪下了,滿臉驚恐:“將軍,北盛人來襲,把咱們海餘縣全圍了!”
聽到這消息,柴昀的臉色生寒。
他怒不可遏,陰冷着臉轉頭看向那個參將:“你乾的好事!”
參將慌了:“北盛人,他們怎麼敢!我們可有兩萬人呢!他們來了多少人!”
士兵也是緊張:“約摸有兩萬多人,已在城外紮營了。”
“紮營?!”柴昀氣極反笑,北盛人,還是如以前一樣,這是沒把他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