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兒鞭子是貼着元妶的身子甩到地面上的,魏姣兒見元妶沒有嚇得癱倒,眸底閃過一絲恨意。
“母妃,我之前就聽說這白元妶獵到過老虎,所以想試試她的武藝和膽量嘛,白將軍的女兒果然不一般。”
魏姣兒笑道。
話是那麼說,可魏姣兒的敵意大家都看出來了。
元妶臉色未變,厚厚的羽睫微擡,一雙墨眸古井無波。
“平月公主身份尊貴,臣女不敢與公主比試。”
魏姣兒冷笑一聲。
姬貴妃臉色冰寒:“姣兒,跟元妶道歉!”
“母妃,我只是試試,並無別意,白元妶也不在意的,對吧。”她轉頭看白元妶。
白元妶脣角微勾:“平月公主是皇室中人,即便是打了元妶,元妶也是該受着的,更何況只是試試膽量。”
這話說的恭敬,魏姣兒嘴角挑了起來,不屑的睨了元妶一眼。
姬貴妃聽了後一怔,隨後眸光晦暗的看着元妶,咬了咬牙,轉頭看魏姣兒:“公主嬌縱,你們將她鎖到她房裏好好思過去!”
兩個宮女應聲去了。
魏姣兒瞪大了眼:“母妃……”
姬貴妃冷冷掃了她一眼,魏姣兒沒了音兒。
元妶還站在原地,姬貴妃親自拉了她坐下。
“姣兒從小養在我這,我也是個疼孩子的,養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嚇着四姑娘了吧。”
“沒有,公主年紀還小,娘娘慢慢教便是。”
姬貴妃被元妶逗樂了:“她比你還大一歲,你怎的說她小?”
元妶淺笑。
“說起來,姣兒心裏其實是對你有怨的,我也不瞞你,她呀,喜歡趙家的公子。”
喜歡趙闊?
元妶垂眸不說話,公主心儀誰可不是隨便說的,姬貴妃這是和她演掏心窩子的交心呢?
還真是感人呵。
元妶臉上沒什麼表情,兩隻手將帕子揪來揪去的。
姬貴妃掃了眼她的手,拉着她,話題漸漸帶遠了。
“說起來,那趙闊也只是身體孱弱了些,不似那些人說的風一吹就倒似的。而且這孩子從小就聰慧,小時時常進宮,我可很是喜歡他呢。”
姬貴妃聊着趙闊,又睨了垂着頭的元妶一眼:“可惜太子和趙闊似乎在朝廷上常有政見不和,不過也無妨,趙家幾輩子人都在朝中爲官,都是忠心耿耿的,相信以後趙闊也不會例外。”
元妶笑着應聲點頭:“不管是白家,還是趙家,一定會永遠忠於陛下和百姓的。”
只是不知未來的陛下是哪位了,元妶心中暗暗的想。
姬貴妃見元妶應下了,又見她笑的真誠,心裏疑竇重重。
這個白四姑娘,看起來沒什麼出彩的,從進了廣蘭宮就一直垂着個頭,老老實實的。
那大皇子一家專門去白府接她做什麼?
“我聽說你和大皇子妃苗苑姬關係不錯?”姬貴妃笑着隨口問道。
元妶點頭:“我剛回白府不久,現下就兩個好友,一個就是大皇子妃。”
“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姬府的二小姐,姬清樂。”元妶笑。
姬麗敏脣角微揚:“清樂是我的侄女,是太子妃的親妹妹,我看你很閤眼緣,你以後在京中若受到了什麼不公,有事需要幫忙,可以尋她替你捎信來”
元妶眼睛熠熠,憨厚點頭:“恩。”
姬麗敏笑眯眯的:“我看你親近,有些話便也直說了,你家那位大娘子在應該經常欺負你吧,想來你在白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改日我讓她進宮來說說她。”
元妶連聲不敢,說在白府過的不錯。
只是眼神遊移。
姬貴妃揚脣,讓人將元妶送出宮去了。
元妶直到出宮後,站到路邊,後背早沁滿了汗。
這個姬貴妃話裏話外全是試探,她今天若是說錯了哪句,真不好從宮中走出來。
即便是姬貴妃在宮中不好對她下手,但尋個由頭說她不敬,隨便賞個幾十板子,她現在的這小身體也撐不住。
元妶一路往白府走。
半路上,又聽前方熙攘。
她皺眉,看到對面一人縱馬而來。
這裏雖不是鬧市,但行人不少,不少人被嚇得退到了一旁。
馬上的人很熟悉,大皇子齊霄,他劍眉皺着,臉色嚴肅。
元妶有些疑惑,叫了聲:“大皇子?”
齊霄看到了她,勒馬,臉上的急色也消去了不少:“四姑娘,我聽說貴妃把你叫宮裏去了,你沒事吧!”
“沒事。”元妶想起他剛纔急切的臉色,心中有些尷尬,她和齊霄可不相熟。
“沒事就好,隨我去趟府裏吧。”
齊霄下馬,牽着馬和元妶並排走着。
一路到了大皇子府,齊霄領着元妶急匆匆的進了書房。
書房門前,苗苑姬,千旭堯,管羲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元妶遠遠的還有些疑惑,近前了看到屋裏的情形,腦子裏頓時空白了一瞬。
屋中,趙闊坐在齊霄的書案上,拿着一把小刀抵在一隻小白狗的脖子上。
“不把我家妶兒給帶回來,我就讓它血濺於此!”他一臉無賴的樣子,偏偏這無賴還俊俏的如畫中人。
元妶心中呸了自己一聲,畫中人沒有這麼欺負狗的。
苗苑姬見了她,匆忙把她拉進了書房!
“行了行了,你家妶兒回來了,快把我的雪球放了!”
趙闊坐在一疊宣紙上,看到元妶臉色發青的進來,撒手就把小白狗放了,顛顛的跑到了元妶身邊。
“妶兒,你沒事吧。”
“沒,事!”元妶咬牙。
趙闊看了看門口幾人,輕咳了一聲,姿態擺正了,清風霽月的模樣。
“多謝大皇子了。”
“謝你個鬼!”齊霄翻了個白眼。
千旭堯陰陰的笑了一聲,帶着鬼氣:“趙闊,你這無賴的行徑,也不怕外人看到了?”
管羲額間青筋直跳,別開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趙闊掃了兩人一眼:“你們懂什麼?兩個沒有心上人的石頭。”
元妶抿了抿脣,眼看趙闊從無賴轉成流氓,又作出那翩翩公子的模樣。
“你挾持一個狗,也不嫌丟人?”
“那有何丟人的?我的身體不便直接闖宮,只能出此下策了。”趙闊笑着:“我這是能屈能伸,能爲常人所不能爲也!”
元妶深吸了口氣,默默安慰自己:別跟這個禽獸過不去!
苗苑姬湊近了她:“還好你沒事,趙闊剛纔說,你若傷到一根髮絲,他一定讓姬貴妃賠葬。”
元妶轉頭看向趙闊,他已經嘻笑着去欺負管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