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是由太子全權主理,陛下根本沒過問過。”齊霄震驚後微喃:“我記得當年父皇知道元家通敵,還曾想留元家一分情面,是太子齊霄和姬大人力爭要處死元家滿門。”
趙闊也是微凝眸:“那位元將軍,當年還是他的三皇妃,他一點情面沒留,現在想想,確實詭異。”
屋中安靜。
“陛下對元家本就有情義在,如果能證明元家是被姬家所害,姬家就完了!太子也會受牽連!”
齊霄臉色鄭重起來,起身對着元妶深深一揖:“多謝四小姐,一語驚醒夢中人!”
“大皇子客氣了,您是陛下的嫡長子,若是姬山這點小事都讓您畏首畏尾,以後也難成大事。”元妶笑。
管羲氣的又想站起來,被齊霄喝了聲坐下了。
元妶不再說話,繼續和苗苑姬喫酒。
元妶身邊,趙闊眸光熠熠的看着元妶,這個未過門的夫人,總是讓他驚喜!
智計雙全,殺伐果斷,功法高超神祕。
他在京城裝成孱弱的樣子多年,沒想到一日遇到一個比他裝的還深的人,這人還是他未過門的夫人。
趙闊嘴角微挑,星眸如炬。
元妶和苗苑姬吃了些酒,苗苑姬邀着元妶去城西花園一遊。
三個男人被留下繼續喫酒。
今朝醉的三樓,齊霄開了窗子往下看。
見兩人上了馬車走了,才轉回頭朗笑一聲:“趙闊,這個四小姐不錯,說話間有殺伐果斷的王者之氣,我是真可惜她是女兒身!”
趙闊睨他,聲如冷玉:“她若是男的,我娶誰去?”
管羲輕嘖了一聲:“有那麼神嘛。”
齊霄轉頭看管羲:“管羲,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四小姐,她雖是女子,但胸中有江山丘壑,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姬家的短處,她的眼光卻能穿過十幾年一眼看出姬家最大的把柄!”
“若她是男子,我真想讓她爲我的軍師啊。”齊霄輕聲。
“她有這份心胸,必然不是你一個大皇子府的軍師能束縛住的。”趙闊朗笑一聲,眸底藏着欣賞。
元妶和苗苑姬一路到了城西的百花園。
如今已經深秋,百花園中有着各地送來的奇異花卉,菊花居多。
兩人逛了一圈,漸至深處。
微風中花香撫面,兩人都是心情不錯。
苗苑姬與元妶說着她未嫁時,在部落裏如何的策馬。
“這花海看去一眼望不到頭,卻也沒有我們北疆蒼闊的景!”苗苑姬道:“我們北疆到這個節氣,烈風沁骨,一眼望去就是天地交界線。”
元妶聽她說的也樂了:“是啊,京城的風都比邊疆柔了不少。”
“你也去過邊疆?”
元妶淡笑了笑,她當年四處征戰,不管是西邊的狄人,還是南邊的南邶國,都是常駐之地。
夕陽似血,大戰之後地上也全是血腥味,荒涼之地,烈風捲着沙吹在臉上都疼。
“我沒去過,只是看書裏寫過,很是嚮往。”
“那好,以後若有機會,我帶你去我們部落看看!”
兩人正聊着天,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處花林中。
小路蜿蜒,元妶眸間一厲,拉着苗苑姬連退了三步!
三步外,林裏走了幾個醉漢。
手中還拎着酒蠱:“喲,這是哪來的俏娘子?”
爲首的男人醉眼迷離,笑的下流:“來,陪爺喝酒!”
“滾遠點!”苗苑姬厲喝一聲。
那男人被苗苑姬一喝,不僅不退,反而笑的更下流了,上前伸手就要摸苗苑姬的臉。
“我就喜歡你這爆脾氣的,辦起來也有味兒。”
苗苑姬伸手,一個耳光啪的打在男人臉上!
元妶一腳將人踢出幾步,臉色冷凝:“真晦氣!”
那男人喫痛的坐定,揮手叫了跟出來的幾個下人:“給給給爺把這兩個娘們捉走來,孃的恨打老子?!”
元妶護着苗苑姬,警惕的看着幾人。
那男人還在叫囂着。
眼看幾個下人拎着棍走近,苗苑姬氣的厲害:“元妶你不用護着我,我武藝不低,今天我非把他打的他老子娘都不認識!”
元妶:大皇子妃,您說這話合適嗎?
“住手!”一道男子的朗聲響起!
元妶擡頭,一道白衣飛旋而來,越過元妶和苗苑姬,直接擋在了兩人面前!
他側頭:“二位姑娘沒事吧!”
眉眼深邃,貌如遠山,骨相極絕。
元妶兩世見過的男子不少,也只有趙闊能與面前的男子相比。
苗苑姬一怔:“長孫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