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等人的馬車已經行至封疆城門之前。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都沒有看向那個殘破掉渣的城門。
而是充滿驚異的看着城外那一排排生長壯碩的農作物。
“春耕秋收，這是自然之道亙古不變的規則，如今是春分時節沒錯吧，可怎麼封疆的農田，已經碩果累累了？”
李燦一邊看着這些莊稼，口中疑惑的說道。
“……”
“……”
一旁的幾人啞口無言，只能面面相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盧啓山也是無奈，這事兒全大離都知道了，也就李燦這個從中土神州來的不清楚。
別說春分了，封疆的這田地，打從去年冬至的時候，就開始不停的收穫了，平均一個月一茬，你說氣不氣人。
之前還有一位來自北倉農家的修士弟子，專門過去研究了一番，結果毫無所獲。
就是普通的土地，土地質量還很差的那種，外加上封疆水源本就少，如此條件下，依舊能種。
天下奇觀。
“先生莫要奇怪。”盧啓山忽然說話了，這種時候一定要說點什麼的，必須打壓一下：“無非就是用了一些術法神通的大陣罷了，調整了田地內的二十四節氣，這才讓農作物生長。”
李燦聽後挑了一下眉，看了看盧啓山，隨後繼續看向馬車外，沉默不語。
你大爺的，我拿你當第七十二座書院的候選人，你特麼拿我當傻子？
距離這麼近，有沒有術法大陣，我能看不出來？
畢竟李燦可是中土神州文道學宮的正經大儒！
雖說讀書人不善武鬥，可人家也是會練氣有境界的。
按照武道境界劃分，大儒最低也是上武境了。
所以，盧啓山跟一個上武境吹牛逼，這事算是鬧了笑話。
只是李燦爲了給面子，懶得說罷了。
在他心裏，封疆城絕對是個有些門道的地方，反正跟他們口中所說的不太一樣。
不是說荒涼貧瘠嗎？
恐怕今年最新一批的糧食人家都喫膩了，你們還在喫上一年的舊米呢。
再者，你看看這城門進進出出的大批修士，還有那些小喫攤兒都排到城門口了，你管這叫貧瘠？
馬車停了下來。
封疆城並無守衛，本來之前是有安排的，讓封疆的三百修士輪流站崗，做做樣子。
不過這時候都跟着李鐵牛趙太季他們前往東籬山了。
李燦下了馬車。
擡頭看向正一臉笑意的顧守志：“書院建在哪了？”
對於李燦的開門見山，顧守志並未覺得奇怪，因爲學宮的大儒皆是如此，當年他遠遊學宮的時候，算是見識過了。
“學生見過李儒，封疆的書院主樓建在了城北，是學生親自監的工，晚些帶您過去。”
李燦點點頭，隨即指了指身後的農田：“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奧義？”
顧守志越過李燦看了一眼封疆的田地，隨後搖了搖頭：“不瞞李儒，這其中的祕密，恐怕只有封疆縣令自己知道。”
李燦一笑，話鋒一轉：“上次你縱橫萬里回京城，學縱橫家的道理，你老師褚祿山知道嗎？”
“這個……”顧守志有些尷尬，這纔剛見面，就要給自己穿小鞋？有點不地道啊：“李儒說笑了，學生用的只是皮毛罷了，再說我家老師遠在中土神州，管不到我。”
李燦雙眼微微眯起：“哼，你就裝吧，他都到西楚州跟項天笑打完架了，你能不知道？”
“……”顧守志笑而不語。
有些話其實各自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呢。
李燦不再看顧守志，而是眼神略有收斂的看了看其身後的隆袖老者。
笑容倒是憨態可掬，可總感覺是一片汪洋深潭的壓迫感。
很是古怪。
“這位是？”
“哦。”顧守志介紹：“這位是封疆衙門的師爺，負責封疆的大小事務，今日同我來接待。”
曹正香笑容依舊，拱手道：“見過李大儒。”
可沒等李燦回話，身後的盧啓山便搶先一步。
“封疆衙門怎麼回事？學宮大儒親臨，居然讓一個師爺接待？懂不懂禮數？你們縣令人呢？”
曹正香看了看盧啓山，隨後又轉頭對李燦說道：“李儒見笑了，我家大人雖說日理萬機，不過肯定是不會怠慢的，只是沒成想各位會提前到來，所以前幾日，下了試煉祕境，尋找洞天福地入口，尚未出來。”
“祕境？”
“封疆的試煉祕境？”
“等等，洞天福地入口！”
盧啓山幾人神情微楞，隨後一臉的震驚。
這絕對是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啊！
如果只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封疆試煉祕境，倒也沒什麼，無非就是進去提升境界罷了，人家自己的地盤自己的試煉場，想怎麼練就怎麼練。
可問題是，最後那一句讓盧啓山幾人坐不住了。
尋找洞天福地的入口！
多了這幾個字，那意義可就不太一樣了。
這是已經確認了線索嗎？
可…入口居然在試煉祕境的內部？
你大爺，這是什麼狗運啊！
如果真的在裏面，那豈不是說，沈木約等於掌控了洞天福地的進出權嗎？
因爲你不入他的試煉祕境，就根本進不去洞天福地入口。
盧啓山幾人臉都綠了。
或許沒人相信，作爲大離郡縣排行第一的，竟然羨慕當初的最後一名。
李燦微微驚訝，對於封疆的消息，他知道並不足夠詳細。
“哦？封疆城還有試煉祕境？”
曹正香笑着點頭，理所當然道：“當然有啊，難道他們幾個郡縣沒有嗎？我家大人說了，這可是郡縣的標配，一個試煉祕境而已。”
盧啓山：“……”
楊峯：“……”
聶丞：“……”
封疆的這個師爺真特麼欠揍，有祕境了不起啊。
“咳……”李燦乾咳兩聲：“嗯，很不錯，走吧，我們進去，看看封疆城。”
曹正香：“請，大家之前已經爲李儒安排了住處，就在書院住內。”
一邊說着，曹正香跟顧守志前面帶路，衆人進入城內。
只留下盧啓山三人一臉尷尬。
曹正香的話，自然不包括他們。
一路上，
曹正香和顧守志二人，誰也沒有提及大離皇帝的事情。
既然沒見到。
那就全當沒來過。
與其追問下落，徒增變數，倒不如裝一時糊塗。
…
封疆書院。
“這，這是……”
當李燦跟着顧守志來到封疆書院，看到主樓裏滿滿落座的學生之時。
他整個人都傻了。
李燦：“怎麼會有如此多的讀書種子？顧守志，你用學宮的聖人道章，給他們洗禮了？”
顧守志雙手一攤：“我可沒有，再說那是大離京城天子書院的東西，至於封疆城，人家自己有聖人道章，隔三差五就給這幫讀書的洗，還免費。”
李燦：“？？？”
臥槽！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