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哪座大洲,哪個王朝,亦或是宗門。
聖言大道的洗禮,真的不是鬧着玩的。
反正迄今爲止,還真是沒見過哪家修士敢說,完全不在乎,或者拿着大道文章當兒戲。
在聖人的道章裏聽聖人講道,所有人恨不得聽上個十年半載都不爲過。
當然,若是你沒天賦沒實力,精神識海渺小,所以時間短點也可以理解。
畢竟聖人的大道澆灌,一般的修士,也是很難一下子全都喫下。
往往是記下寥寥數字,或是隻言片語,便可受用良多了。
可是,如那個該死的丫頭這般,進去撒泡尿的功夫就出來的,迄今爲止,她算是第一人了。
真TM氣死個人!
此時,
黑臉丫頭一臉氣惱的起身,好像是爲了應景一般,還特意提了提褲子。
好像真就是跟裏面撒了泡尿一樣。
對於周圍好多人的眼神,古三月不以爲意。
她現在腦子裏煩得很,剛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進入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可能是太困了吧,做了個奇怪的破夢。
本來讀書就很不開心了。
那個夢裏還有個老頭子一直在她耳邊嘰嘰歪歪說個不停,她就更加的惱火了。
羊角辮支棱的老高,眉頭一皺小嘴一撅,有點起牀氣的樣子。
正想着罵幾句辛凡順順心。
可歪頭一看,辛凡竟然在金光之中。
正要踹上去的腳停在了半空中,她想了想最終沒有踹下去。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是在幹嘛,不過她知道,如果這時候打斷辛凡的話,面前走來那位顧先生可能會生氣。
顧守志來到了古三月的面前,已經恢復了春風般的笑容。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丫頭,隨後笑着開口問道:
“丫頭,有什麼收穫?”
古三月一臉疑惑:“收貨?收什麼貨?我沒買貨啊。”
“……”顧守志眯縫的眼角跳了跳。
總感覺這丫頭是被沈木帶壞的:“方纔你得到了聖人道章的澆灌,已是讀書種子了,可有其他的什麼收穫?或者是,聽到了聖人教誨了嗎?”
“你是說,那個在耳邊唧唧歪歪的老頭?”古三月問道。
顧守志:“……”
無語。
人家是聖人啊,什麼叫唧唧歪歪的老頭?
這話顧守志不敢應。
若是真的接了,那豈不是對聖人不恭敬?
“……”
“……”
周圍的人也都是無力吐槽了。
這誰家的死孩子啊,不打都對不起聖人!
“咳。”顧守志繼續問道:“那位老者的聲音,乃是聖人留在道章中的一縷道音,蘊含大道學問,若是記得些什麼,可以說來聽聽,我來替你解答,或者你也可以講講,方纔你在道章之中的情況。”
古三月撇嘴,似乎明白了顧守志的意思,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哦,沒聽到啥,我當時困的不行,那老頭又嘰嘰歪歪的在我夢裏說個不停,我直接給他罵跑了。”
“???”
“說的什麼一句沒聽清,我也不想聽,我就捂着耳朵讓他趕緊滾蛋,嘿嘿嘿。”古三月笑了,比劃了小拳頭:“什麼大道理小道理,拳頭纔是硬道理!我一個大將軍轉世,需要聽那些嗎?根本用不着嘛!我直接打了一套無敵霹靂拳,估計是見我勇猛,老頭就跑了,然後我就睡醒了。”
一連串的說完。
古三月似乎很得意,搖頭晃腦,甚至還在原地胡亂的打了一套自創的無敵霹靂拳。
顧守志:“!!!”
沈木:“……”
曹正香:“……”
徐存河:“……”
蕭南河:“……”
周圍衆人:“!!!!!!”
一瞬間。
全場寂靜。
噗!噗!噗!
文膽像是玻璃球被集體撞碎一般,開始一連串的出現裂紋!
隨後便是吐血聲不止。
傷天害理!
簡直不當人子啊!
此刻就連顧守志都僵硬在原地,完全不想管後面那些文膽碎裂當場吐血的人了。
心道不夠堅定,註定是要碎了文膽重新凝聚纔好。
當然,他純粹是心累,不想管。
誰能想到啊!
估計創出這篇道章的聖人,也會氣的吹鬍子瞪眼吧。
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居然有人嫌棄自己講道嘰嘰歪歪,然後把他留下的一縷傳道之音罵跑了!
恐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可熟悉古三月的人都知道,這死丫頭絕對幹得出來這事兒。
顧守志眼神怪異的看着她,倒不是生氣,只是越發的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直覺讓他警惕!
彷彿有個聲音告訴他,千萬不要讓自己那個老師見到古三月,千萬不要!
不然很可能這死丫頭,會成爲自己的師妹也說不定!
聽聽之前說那話:大道理小道理,拳頭纔是硬道理。
這不就是自家老師的狗屁道理嗎?
顧守志眼淚差點掉下來。
他忽然有點自我懷疑了,讓自己老師過來這裏安家,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本來以爲是天高皇帝遠,窮鄉僻壤少紛爭,主要是少惹事。
可你看看這一縣城的人。
從大人到小孩,有特麼一個正常人嗎?
顧守志按了按額眉,感覺頭有點疼。
簡直是造孽啊。
良久。
辛凡站起身來。
所有人鼓起最後的勇氣看了過去。
有些事情他們認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上天不眷顧,也怪不得別人。
但最起碼的,看熱鬧看一個順心總行了吧?
前面的一切翻篇,好不好?小祖宗!來個正常的吧,求你了!一定要好好珍惜啊!別折磨我們了!
修士們心中不斷的想着。
如今已經不求別的了,只求得到那份道章機緣的孩子,能夠好好的對待,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吧。
這樣的話,他們心中多少能夠好受點。
如若不然,那就真的道心失衡了。
試想,自己求而不得的,卻是別人隨意丟棄的,怎麼想都覺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