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昕閃到腰之後,原本計劃到小年兒的出遊也不得不終止了。
在園林裏養傷,風曜怎麼都不太放心。
還是回宮裏,舒舒服服的。
不但如此,風曜還把夏至宣進宮。
蘇雨昕自覺這事兒沒法見人,窩在牀榻上就是不肯下來。
還是風曜強壓着,讓夏至行了針。
行過一次針後,讓人坐臥難安的腰疼,竟然緩解了許多。
所以第二次行鍼,蘇雨昕就不排斥。
反正紙也包不住火。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但自己是皇后娘娘,誰敢嚼舌根兒?
這麼一想,蘇雨昕才覺得心裏順暢了許多。
饒是夏至藝術精湛,也不可能一兩次就徹底讓蘇雨昕的腰恢復原狀。
一直到了臘月二十八,蘇雨昕才覺得好利落了。
當下便連做了一套左右扭腰,果真連一點兒痠痛的感覺都沒有了。
這才鬆了一口氣。
畢竟馬上就是除夕夜宴了,她身爲大梁的皇后娘娘,自然該儀態萬千。
宋洋和燕清波兩人,這兩日到了盛京城。
單峯幾乎是立刻馬上,就把巡城軍統領的位置,丟給了宋洋。
然後一溜煙跑了。
宋洋只好先處理巡城軍的各種軍務。
等風曜回來後,他又要入宮敘職。
也一直忙到了臘月二十八,才總算都處理妥當了。
“真的要入宮嗎?”燕清波抿着脣,問道。
“嗯。”宋洋點點頭。
燕清波張了張嘴,可是話涌到喉頭又咽了回去。
倒是宋洋發覺燕清波不對勁兒,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你是皇上倚重的臣子,我……”燕清波再次抿抿脣:“別人會笑話你的。”
“我又不是爲他們而活。”宋洋扳住燕清波,認真的說道:“在我心裏,你纔是最重要的。”
燕清波心緒微微一動。
隨即含笑看着宋洋:“我知道了。”
宋洋手臂一用力,將燕清波環在懷中,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燕清波回抱了一下宋洋:“走吧,進宮。”
因爲並不是談政務,所以風曜帶着蘇雨昕一起在養心殿見了他們。
畢竟當初蘇雨昕遇難的時候,燕清波也盡了一份力。
對於宋洋和燕清波的關係,風曜和蘇雨昕早已經知曉。
但是宋洋還是鄭重的說道:“皇上,皇后娘娘,這是臣的未婚夫,燕清波。”
如此鄭重的語氣,燕清波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不過很快便又恢復如常。
“草民燕清波,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燕清波恭敬的說道。
“免了。”風曜擺擺手:“當初你冒險送信兒,救了皇后,朕感激不盡。”
“草民不敢當。”燕清波忙說道。
“朕說你當得就當得。”風曜繼續說道:“還有這次,你與宋洋一起破獲了南江那些蛀蟲,朕也該論功行賞。”
“草民曾爲前周辦事,愧對大梁,草民有罪,不敢討賞。”燕清波跪下說道。
宋洋聞言,拳頭登時緊握起來。
他沒想到燕清波會在皇上皇后面前說起這個事情來。
其實他爲周辰做事的事情,風曜和蘇雨昕也早就知道,不過鑑於種種原因,並未追究。
大家就算心照不宣。
可此刻燕清波竟然把這件事情挑明瞭出來。
有些事情,暗地裏一個樣兒,挑明瞭就又是另外一個樣兒了。
風曜卻並未計較。
“既如此,那就算功過相抵吧。當初在順州城,你也是立了功的。”
“草民多謝皇上。”燕清波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麼明晃晃的提出來並不好,但是他必須這麼做。
既然決定,以後要和宋洋共度一生。
那麼他就要維護宋洋的一切。
他不能讓有心之人,拿着他的過去,去詆譭爲難宋洋。
所以,他要把這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裏。
只要皇上開了尊口,誰還敢嚼舌根?
他的這點兒小九九,瞞不過在場的所有的人。
他也沒指望能瞞過。
所以反而是說的坦蕩蕩,鬆一口氣也是松的明目張膽。
風曜忍不住笑道:“不過,朕有一個條件。”
燕清波拱手道:“請皇上吩咐。”
“當初你身爲順州城的知府,做出的政績朕很滿意。而且朕查閱過你的資料,當年的科考也是前三甲。如此人才,得珍惜纔行。”風曜說道:“等開朝之後,朕要爲你安排一個官職。”
“是草民的榮幸。”燕清波立刻應道。
當初既然決定跟着宋洋回到盛京城,他其實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
不過,他並沒想到風曜會賞他一個官職。
他是打算跟在宋洋身邊,輔助他的。
宋洋聞言,立刻緊張道:“皇上,不知是什麼官職?”
自己好不容易纔和燕清波團聚的,可別給外派到其他的省市。
瞧着宋洋緊張的樣子,蘇雨昕立刻不厚道的抿脣笑了:“燕公子當初是順州城知府,想必是很熟悉那邊的事情。”
風曜立馬就懂了蘇雨昕的意思,略微沉思了一下,點點頭說道:“皇后所言極是。”
宋洋聞言,整個人立馬就不好了。
“皇上,如今順州城的知府做的好好兒的,又何必……”
宋洋的一番話還麼說完,就被燕清波拉住了袖子。
皇上和皇后的話裏,分明就有調侃的意思。
宋洋身爲諸葛藕,萬兒八千的心眼子,居然沒有聽出來。
果然是關心則亂。
被燕清波拉住袖子之後,宋洋也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清咳了一聲。
然後在風曜和蘇雨昕戲謔的眼神中,換了個話題:“臣能不能求皇上一件事情。”
燕清波聞言,立馬又緊張起來。
他知道宋洋想求什麼。
“何事?”風曜問道。
“臣想求皇上爲臣和清波賜一道婚旨。”宋洋神情嚴肅又認真。
“你們兩人感情深厚,共許一生,朕也願意成全。”風曜點點頭,說道。
燕清波再次鬆一口氣。
畢竟人們對男男,夫夫,還是有些牴觸的。
私底下玩玩可以,擺到明面上的,從古到今,幾乎沒有過。
更別提是皇上賜婚了。
他本以爲皇上會因爲世俗而有些爲難的,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幹脆。
這讓他的心裏再次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