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報私仇?”風曜表示聽不懂。
“皇上非要我仔仔細細的解釋一遍嗎?”蘇雨昕眯起眼睛,語帶威脅的問道。
“怎麼可能公報私仇,康康是咱們的兒子,又不是敵人。”風曜立刻笑眯眯的說道:“昕昕只管放心。”
“那就好。”蘇雨昕這才笑笑。
“母后……”這時,一道很輕微的聲音,還帶着一些遲疑,從康康嘴裏喊了出來。
蘇雨昕一愣。
立刻轉頭看向康康。
康康見蘇雨昕看過來,立刻裂開小嘴兒笑了。
“皇,皇上,你剛剛聽,聽見康康喊什麼了嗎?”蘇雨昕雙手掐着風曜的胳膊,激動的問道。
不等風曜回答,康康又叫了一句:“母后……”
這次比之前的那句聲音大了些,也少了些遲疑。
“康康叫我母后了,康康叫我母后了。”蘇雨昕立刻甩開風曜,三兩步走到康康面前,開心的說道:“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母后……”康康眨巴着大眼睛,小嘴咧着笑,喊得越發清晰起來。
“誒。”蘇雨昕鄭重其事的應了一聲,然後將康康抱進懷裏,在他小臉上香了一口:“我們康康真棒,會喊母后了。”
風曜有些喫味,今天這都是昕昕第三次爲了這個臭小子推開自己了。
而且,那個臭小子居然用這種招和自己爭寵。
一定要早早送他去讀書,給他啓蒙,罰他寫大字。
康康被蘇雨昕香了一口後,立刻咯咯的笑起來,然後摟住蘇雨昕的脖子,也在蘇雨昕的臉上“啪嗒”來了一下。
風曜黑着臉把康康從蘇雨昕懷裏抱過來,指着他的鼻子說道:“這是我媳婦兒,要親親你媳婦兒去。”
蘇雨昕聞言,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兒子的醋也喫。
真是的。
“康康,叫父皇。”蘇雨昕笑眯眯的哄道。
康康擡頭看了看風曜,直接伸手抓住風曜的頭髮,用力往後拽。
“撒手,快撒手。”蘇雨昕忙的抓住康康的小手,輕輕的掰開,然後假裝打了兩下:“以後不許拽人的頭髮。”
康康還以爲蘇雨昕是在和他玩鬧,又咧着小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讓你叫父皇,不是讓你拽頭髮的。”蘇雨昕輕輕點了點康康的腦門,無奈的說道。
“母后。”康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蘇雨昕,看的蘇雨昕的一顆心都快化了。
“母后。”康康又叫了一句,然後對着蘇雨昕伸出胳膊,想讓蘇雨昕抱。
“太子的奶嬤嬤呢?”風曜將康康的手抓回來,問道。
“奴婢在。”周嬤嬤立刻上前。
“玩了這麼半天了,給太子喂點兒水。”風曜將康康遞給周嬤嬤,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奴婢遵命。”周嬤嬤接過康康,柔聲哄着往外走。
才喝過水的,哪裏需要喝水?
分明是皇上想和娘娘獨處,太子殿下在跟前兒礙事兒了。
“皇上可真行。”蘇雨昕無奈,又幸福的笑道。
“行不行,你不早就知道嗎?”風曜將蘇雨昕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句葷話。
明明已經成親這麼久了,還有了兒子。
可是蘇雨昕還是很容易臉紅。
“難道還不知道?”風曜的手,掐了掐蘇雨昕柔軟的腰。
蘇雨昕拍開風曜的手,俏臉上還帶着羞怯的笑:“皇上威武。”
“我覺得,有必要再讓皇后體會一番。”風曜的呼吸,吹在蘇雨昕的耳邊,麻麻癢癢的。
蘇雨昕拍開風曜的手,從他腿上跳了下來,跑的遠遠兒的。
才扭頭笑道:“等用過晚膳後,臣妾好好體會。”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風曜笑笑,也跟着出去了。
五日後。
相府。
吏部尚書已經擬定了前往南江任職的官員名單,風曜也已經過目。
錢清殊作爲欽差大臣,一同前往。
行李已經收拾妥當。
錢老夫人和錢夫人大早上開始就一直囑咐東,囑咐西的。
錢清殊不是沒出門辦過皇差。
但是第一次,去這麼遠的地方。
而且,歸期不定。
錢老夫人和錢夫人不放心。
行李看了一遍又一遍。
隨行的人也囑咐了又囑咐。
等到要出發的那一刻,錢越才讓小廝將他的箱籠擡出來。
一共六個。
比起錢老夫人和錢夫人給錢清殊收拾出來的箱籠,錢越這六個小小的箱子看起來很是寒酸。
“越兒,你這是幹嘛?”錢老夫人問道。
“和父親一同去南江。”錢越說道。
“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不許胡鬧。”錢清殊瞪了錢越一眼,說道。
“有。”錢越從懷裏掏出一個御筆硃批來,遞給錢清殊:“皇上同意了的。”
“你私自入宮請旨?”錢清殊皺起眉頭:“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和爲父商量一下?”
“商量了你還讓我去嗎?”錢越嘟囔道。
“你……”
“越兒,你也要去南江?”錢老夫人忙問道。
“是。”錢越垂下頭,覺得有些對不起祖母和母親,瞞着她們出行。
他和父親都走了,家裏就剩下母親和祖母了,而且還歸期未定。
“你怎麼不早說?”錢老夫人氣的要掄起柺杖,可到底沒捨得。
錢越跪着不吱聲。
“你要去哪兒,有什麼抱負,有什麼規劃,我是不會攔着你的。”錢老夫人說道:“可你不該瞞着我和你母親,不然早就爲你收拾好行裝了。你瞧瞧你自己收拾的這幾個箱子,我和你母親能放心嗎?”
“是孫兒的錯,讓祖母和母親擔心了。”錢越說道:“不過祖母和母親放心,這裏東西是齊全的。就算不齊全,也還有父親的可用呢。”
“你這孩子。”錢老夫人彎腰扶了錢越站起來:“此行去南江,跟在你父親身邊好好學着些。”
“是,祖母放心。”錢越抿着脣說道。
“還有,記得定時往回寫家書。”錢老夫人又囑咐道。
“一定,孫兒保證,五天一封家書,絕不會間斷。”錢越伸手發誓道。
“清殊,好好照顧越兒,他畢竟年紀小。”錢老夫人又囑咐道:“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畢竟不是年輕人了。”
“祖母放心,母親也放心,我會照顧好父親和自己的。”錢越拍着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