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賀陽雖然被抓傷了,可是有如傾如慕兩位美妾陪着,柔聲細語的安慰着。
甚至還心疼的掉眼淚兒。
相比之下,連賀陽更加偏向這對兒美妾了。
三人同吃同住,其樂融融。
反倒襯的風汀蘭像個多餘的人。
風汀蘭氣的又要大鬧,卻被連賀陽一句話堵了回去。
這是你用半數家產求着皇貴妃賜的美妾,如今你又要大鬧,是不是不把皇貴妃放在眼裏?
風汀蘭因爲罰跪的事情,對皇貴妃的懼意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聞言雖然氣憤,卻也消停了不少。
只是日日憋在心裏,嘴裏很快就起了一個大燎泡。
連喝水都疼。
再加上皇貴妃派人送來了賞梅宴的開銷單子,費用之大差點兒讓她背過氣去。
半數家產,再加上賞梅宴的單子,一下子就去了連家三分之二的家財。
連賀陽也因此對風汀蘭越發不待見起來。
風汀蘭無處排解這憤怒,每日都氣的頭昏腦漲,昔日的端莊尊貴一去不復返。
連秀秀勸了幾次,不但收效甚微,還被惡語相向,發泄怒氣。
之後也就不再勸了。
伺候在風汀蘭身邊的人,每日都戰戰兢兢的。
還是盈枝斗膽提議,讓風汀蘭去廟裏燒香拜佛,先靜心平氣,過後再慢慢圖謀。
“老爺也就是一時新鮮罷了。”盈枝抿着脣,斟詞酌句的說道:“妾始終是妾,怎麼也越不過您去,等到老爺新鮮勁兒過了,還不是任由您發落。”
“你懂什麼,那可是皇貴妃娘娘親賜的她的貼身宮女。”風汀蘭白了盈枝一眼,哼道。
“那又如何?既進了連家的門,就是連家的人,坐臥就該遵連家的規矩。”盈枝小聲說道。
風汀蘭猛地擡起頭來。
這幾日她一直鑽牛角尖,覺得皇貴妃賜的美妾自己只能供着,卻沒想到還有家規這回事兒。
就算是皇貴妃的貼身宮女又如何,違背了家規也要受罰。
只要不出人命,皇貴妃也沒法找自己理論。
“盈枝,你真是我的好丫頭。”風汀蘭面帶喜色的說道。
“能爲夫人分憂,是奴婢的榮幸。”盈枝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風汀蘭這是想通了。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去水月庵燒香,爲大梁祈福,爲連家祈福。”風汀蘭說道。
“是。”盈枝點點頭,就要轉身離開。
“記住,越多人知道越好。”風汀蘭又吩咐道。
既然皇貴妃給了她個端莊賢良的帽子,那她就戴穩了,立住了。
日後這就是她的武器。
“啊?”盈枝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第二日,風汀蘭要去水月庵齋戒一旬,爲大梁祈福,爲連家祈福的消息就傳開了。
只不過和風汀蘭預想的不一樣。
並沒多少人關注,也沒翻出多少水花來。
風汀蘭如約在水月庵待了一旬,白日裏喫齋唸佛,晚上就琢磨着怎麼對付如傾如慕。
反倒沒時間去想着算計蘇雨昕了。
十天一晃而過。
風汀蘭沒想到,回盛京城的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劫匪。
劫匪人雖然不多,但個個武藝高強。
將鍾國勝派來保護她的隨行侍衛還有車伕都殺了。
就連盈枝也受了重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風汀蘭嚇壞了,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我有很多錢,只要你們放了,放了我。”
爲首的一個黑衣人直接在風汀蘭的脖頸上砍了一個手刀。
風汀蘭翻着白眼昏了過去。
“我先帶她去見爺,你們把這裏打掃乾淨。”黑衣人將風汀蘭扛在肩膀上,轉身離開了。
剩下的黑衣人將馬車和死屍通通推落到一旁的山澗中。
而後便也離開了。
一直到了傍晚,鍾國勝和連秀秀才覺察出不對勁兒來。
“姨媽是不是說今日回來?”鍾國勝問道。
“嗯。”連秀秀點點頭,蹙着眉頭:“可都這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人?”
“我去看看。”鍾國勝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走。
“快關城門了,表哥若是出去了,恐怕今日就進不了城了。”連秀秀說道。
“不管了,先確定姨媽是否安全。”鍾國勝拍了拍連秀秀的肩膀:“你也去和姨丈說一聲。”
“好。表哥路上注意安全,如若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派人回來通知我們。”連秀秀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鍾國勝帶着幾名侍衛離開了鍾府。
誰知才走到城門口,就看到風汀蘭正一步步走來。
裙襬上全是浮土,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
髮髻衣着還算整齊,就是滿頭滿臉的汗,看起來跟要虛脫似的。
“姨媽。”鍾國勝忙迎上去,扶住風汀蘭,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口渴,給我點兒水。”風汀蘭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鍾國勝的身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先進城,城裏有。”鍾國勝將風汀蘭扶上馬背,說道。
進城後就有個茶攤,鍾國勝買了兩碗,風汀蘭喝過之後才覺得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
精神也沒那麼萎靡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鍾國勝問道。
“一言難盡。”風汀蘭嘆一口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山石滾落,侍衛和盈枝拼命才救了我,他們卻……”
說道這裏,風汀蘭的眼淚滾了下來:“他們卻都被山石砸入了山澗中,生死不明,我是一路走回來的。”
“那山澗看起來又深又險,還有怪石嶙峋,他們怕是都葬身在那裏了。”風汀蘭哭道:“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去水月庵,他們也不會遭此劫難。”
“姨媽不要自責,這件事情怪不得姨媽。”鍾國勝微微皺着眉頭,說道:“姨媽能不能告訴我大概是什麼位置,我派人去尋找一二。”
“我對盛京郊外也不是很熟,就記得是一條山路,一旁是高山,一旁是山澗,從水月庵出來沒走多久。”風汀蘭抹着眼淚兒:“讓你的人格外小心些。”
“姨媽稍等。”鍾國勝起身,和兩名侍衛輕聲吩咐了幾句,便又回到風汀蘭身邊:“我先送姨媽回去,尋人有他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