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正在爲難着,就見車簾打了起來。
風曜先下了馬車,轉身又將蘇雨昕扶了下來。
仙兒仰頭,目光一直都追隨着蘇雨昕。
像是黏上了一般。
風曜忍不住蹙眉,語氣沉了幾分:“這裏沒有蘇公子。”
他剛剛是打算讓赤焰隨便找個話頭將這個仙兒打發走的。
是蘇雨昕非要下來一見。
蘇雨昕覺得,該給仙兒一個交代。
畢竟當初她接近仙兒就是有目的的,雖然後來爲其贖了身,若是仙兒因此離了盛京也好,偏偏今日又撞見了。
而且聽順平侯夫人的話,日前大姐的事情也多得仙兒相助。
按理,她也該道謝一二的。
“仙兒姑娘,我是蘇公子。”蘇雨昕溫婉的一笑:“日前男扮女裝,並非是有意欺騙,實屬不得已,還請仙兒姑娘莫怪。”
“我知道,您是將軍夫人。”仙兒說着,撲通一聲跪下。
“仙兒姑娘這是做什麼?”蘇雨昕嚇了一跳:“快扶起來。”
紫鳶和麥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去攙扶仙兒。
“夫人,我有事相求。”仙兒不肯起身。
“你起來說。”蘇雨昕說道。
仙兒這才順着紫鳶和麥子的力道站起身來。
“夫人既爲我贖了身,我就是夫人的人了,願意爲奴爲婢,終身伺候夫人。”仙兒說道。
“贖身當日,赤焰應該和你說過吧?我爲你贖的是自由身,不需要你報答什麼,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自由自在的生活。”蘇雨昕說道。
“我只想報答夫人。”仙兒抿脣說道。
“可我不需要你的報答。”蘇雨昕拒絕道:“當初我女扮男裝見你,也是有私心的,爲你贖身就權當是補償你了。”
“你現在若是有困難,我可以讓人幫你安置日後的生活。”不等仙兒開口,蘇雨昕又說道:“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也當是我謝謝你爲我大姐仗義執言。”
“我只有一個要求,想要跟隨夫人,爲奴爲婢,終身伺候夫人。”仙兒有些執拗的說道。
“我身邊並不缺丫鬟。”蘇雨昕再次拒絕道。
“我什麼都會做,粗活累活也沒問題。”仙兒渴求的看着蘇雨昕。
“你還是好好想想其他的吧。”蘇雨昕說着,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個玉鐲子摘下來塞給仙兒:“等想好了到底想要什麼,就拿着這個去將軍府找我。”
說完,蘇雨昕就轉身上了馬車。
風曜擡眸掃了一眼仙兒,也跟着轉身上了馬車。
仙兒站在一旁,目送將軍府的馬車離開。
而後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桌子,眸光有些複雜。
馬車上。
風曜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裏,目不斜視。
蘇雨昕剝了一個蜜桔,遞到風曜的脣邊:“將軍嚐嚐,這蜜桔可甜了。”
風曜咬了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酸的。”
“怎麼可能。”蘇雨昕往自己嘴裏塞了一瓣,嘟囔道:“明明就是甜的。”
“酸的。”風曜擡眸看了蘇雨昕一眼,眸底涌動着暗沉沉的濃霧,讓人看不分明。
“那將軍嚐嚐這葡萄乾。”蘇雨昕抓了幾個,再次遞到風曜的脣邊:“這是西域運來的,特別甜,保證不酸。”
風曜嚼了兩下,淡淡的說道:“酸的。”
蘇雨昕自己嚐了幾顆,比蜜桔還要甜幾分,怎麼就酸了。
“將軍是不是……”說到這裏,蘇雨昕頓了一下。
“是什麼?”風曜擡眸看着蘇雨昕。
“是不是病了?”蘇雨昕關切的摸了摸風曜的額頭:“不然怎麼味覺都壞了?等回府後讓夏至好好瞧瞧。”
風曜一把抓住蘇雨昕的手,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裏。
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蘇雨昕的耳邊,絲絲麻癢讓蘇雨昕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我確實是病了。”風曜刻意壓低了幾分聲音,充滿磁性,又帶着一抹蠱惑,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但是,我的病夏至醫不了,只有你才能醫。”風曜抓着蘇雨昕的手,將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蘇雨昕被迷的暈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一把小嗓子嬌嬌軟軟的,像是撓在風曜的心尖兒上:“我該怎麼醫?”
風曜的血氣,轟的一下子就盡數喧鬧起來,在周身的筋脈裏撒歡一般盡情奔走,到處尋找着宣泄口。
“你的這裏……”風曜的手指,撫上蘇雨昕的眼睛,又緩緩下滑,點在她的心臟位置:“還有這裏,都只能裝着我,這樣我就能不治而愈。”
“本來就只有將軍。”蘇雨昕眨了眨眼睛,粉嫩的櫻脣一開一合,說出話的就像是一罐加了糖的蜂蜜,把風曜的一顆心從裏甜到了外。
風曜的脣邊,終於綻出一抹笑容來。
俯身在蘇雨昕的脣上親了一下。
本想淺嘗輒止。
沒想到被蘇雨昕反客爲主了。
蘇雨昕擡手勾住風曜的脖子,主動的回吻起來。
經過這近一年的練習,蘇雨昕的吻技也進步了一些。
不再是最初那般不得章法的亂啃。
雖然還是有些青澀。
卻勾的風曜心裏癢癢的。
蘇雨昕也就反客爲主了那麼一小會兒,隨即又被風曜掌握了主動,漸漸的加深了這個吻。
等到一吻結束,蘇雨昕慣性的開始大口呼吸。
風曜看着蘇雨昕被吻成嫣紅的脣,滿意的笑笑:“以後還是要多練習纔行。”
蘇雨昕瞪了風曜一眼。
風曜笑眯眯的拿起兩瓣蜜桔來,一瓣塞到蘇雨昕嘴裏,一瓣自己吃了:“昕昕果然是良藥,良藥一入口,這病就好了,病好了再嘗這蜜桔,果然是甜的,就像昕昕一樣甜。”
蘇雨昕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了,繼續瞪着風曜:“將軍這是無理取鬧。”
那仙兒是個姑娘,想要爲奴爲婢,也不過是因爲自己幫她贖了身。
僅此而已。
“是因爲,我太愛你了。”風曜抓起蘇雨昕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前,認真的說道:“我的這顆心,只爲你而跳動。”
蘇雨昕的俏臉,瞬間飛紅了,眉宇間的甜蜜彷彿能溢出來。
“我這顆心,也只爲將軍而跳動。將軍在,它就活着。”蘇雨昕也抓住風曜的手,貼在自己胸前:“等將軍百年之後,它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