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風曜和宋桀飛檐走壁打的激烈,蘇雨昕連呼數聲“停下來”。
只是兩人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你來我往,招招凌厲。
急的蘇雨昕直跺腳。
可偏偏又不能把實情講出來,畢竟欺瞞皇太后也是重罪。
只能心裏期盼着怪醫能找個機會悄悄告訴將軍實情。
宋桀本來也打算藉着近身的時候告訴風曜的。
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好不容易纔又碰到一個能和他過了這麼多招還不落敗的人。
興致已經被勾了起來。
自己這個義外孫女婿不愧是威震天下的大將軍,武功果然高強。
和強者對戰就是痛快。
“終於見到朕的天下兵馬大將軍衝冠一怒爲紅顏了。”百里玄燁挑眉笑道。
“皇上不擔心嗎?”皇貴妃問道。
“擔心什麼?”百里玄燁笑笑:“高手和高手對決,哪能那麼輕易傷了性命。”
“那不擔心將軍夫人嗎?”皇貴妃看着百里玄燁:“她可是中毒了。”
“朕瞧着,這怪醫脾氣雖然怪,但若遇上看對眼兒的人,還是很好的。”百里玄燁說道。
“皇上的意思是,怪醫很欣賞將軍夫人,所以肯定不會讓將軍夫人毒發身亡的?”皇貴妃問道。
“嗯。”百里玄燁點點頭:“不然他剛剛也不會配合將軍夫人爲難錢采女了。”
“也對。”皇貴妃安下心來,但是看着滿天飛的宋桀和風曜,又皺眉道:“可將軍不知道啊,此事攸關將軍夫人的性命,將軍肯定不會罷手的,不如叫御林軍趕緊分開他們吧。”
“御林軍?”百里玄燁苦笑一聲:“愛妃覺得,朕的御林軍裏,哪個是天下兵馬大將軍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怪醫,朕瞧着,怪醫的武功好像還在風曜之上。”
“那怎麼辦?會不會傷着將軍?”皇貴妃皺眉問道。
“朕的天下兵馬大將軍,豈是那麼容易被人傷到的。”百里玄燁自信的笑笑:“最後不過就是誰也打不贏誰。況且,有將軍夫人在,局面不會失控的。”
皇貴妃聞言,不由自主的看向蘇雨昕。
百里玄燁也跟着看了一眼,笑笑:“馬上就結束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蘇雨昕吼了一句:“風曜,你再不住手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幾乎是蘇雨昕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風曜一個閃身就沒了人影。
下一秒,就穩穩的站到了蘇雨昕的身邊。
看着被自己的義外孫女一召即回的風曜,宋桀的脣角忍不住的抽了又抽。
天下兵馬大將軍,原來是個懼內的。
這可真算的上是大梁奇聞了。
不錯,自己這個義外孫女的脾性十成十的隨了她舅舅,是個厲害的。
連天下兵馬大將軍都降的住。
隨着蘇雨昕這一聲吼,圍觀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尤其是又看到風曜對蘇雨昕言聽計從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本來近日,無論是坊間還是宮裏,都在傳將軍如何如何寵妻。
已經讓他們驚掉了下巴。
如今又親眼得見,都恨不得尖叫出來。
只不過是礙於宮廷重地不得喧譁,個個都在努力剋制着罷了。
百里玄燁的脣角勾着笑,非常非常滿意。
冰冷淡漠,不苟言笑的大將軍,終於多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
這樣的他,才更方便走日後的路。
迎着衆人的目光,蘇雨昕不自在的抿抿脣,然後懊惱的一拍額頭。
自己怎麼能在人前直呼將軍的姓名,而且還是用吼的。
被這麼多人看着,會不會損了將軍的面子?
蘇雨昕正忍不住胡思亂想呢,就聽宋桀笑眯眯的問道:“小子,改日你陪我再痛快打一次,生死自負,我就給她解藥,如何?”
“好。”風曜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是個痛快人。”宋桀哈哈一笑,越發的滿意了,自己這義外孫女眼光着實不錯。
“解藥呢。”風曜一伸手。
宋桀利落的解開腰間的荷包,摸出一個白瓷瓶來,丟過去:“一共三顆,都吃了。”
風曜打開倒出來,裏面是暗紅色的丸子,聞起來什麼味道都沒有。
蘇雨昕的心裏一陣哀嚎。
說謊騙人真不好。
分明自己好端端的,什麼毛病沒有,卻要喫三個苦哈哈的藥丸。
還得表現的很開心。
畢竟是給自己解毒的。
平素裏喝個藥都要三推五推的,逼的風曜嘴對嘴着喂。
這會兒卻不能有絲毫猶豫的喫下這些藥丸。
要是猶豫,就該穿幫了。
蘇雨昕深吸一口氣,將三個藥丸一起拍入口中。
豁出去了。
反正是逃不過。
苦就苦吧,等會兒回了將軍府,自己要喫一罐子的蜜餞。
蘇雨昕毫無形象的鼓着腮幫子,閉着眼睛用力的一嚼。
咦?
酸甜的。
好像是山楂做的,還帶着點兒蜂蜜的味道。
咀嚼起來,口感順滑,酸甜可口,讓人吃了還想喫,嚼到最後竟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蘇雨昕嚥下後,粉嫩的小舌頭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脣,小嘴兒還咂吧了兩下,然後看向宋桀。
宋桀迎着蘇雨昕那期待的目光,一陣無語。
這是喫上癮了?
“現在可以走了嗎?”宋桀轉過頭,咳了一聲問道。
“當然可以。”百里玄燁點點頭,說道:“不過,還請怪醫不要忘記明日要給昭陽的藥丸。”
“我既答應了幫她除去病根兒,自然不會食言。”宋桀淡淡的說道。
“皇上,太后娘娘,皇貴妃娘娘,太子殿下,臣等告退。”風曜拱手道。
風曜拉着蘇雨昕的手,宋桀在一旁溜達着,金靈和赤焰盡職盡責的跟在身後。
沿着宮裏的甬路,走了許久纔到了宮門口。
雖然沒有宮女太監跟着,但畢竟是在皇宮裏,所以蘇雨昕忍了一路。
終於出了皇宮後,蘇雨昕這才長吁一口氣。
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就聽後面有人喊道:“將軍大人請留步。”
風曜回頭,就見錢太醫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錢太醫這麼急着追出來,不知有何貴幹?”風曜雖然話說的客氣,可語氣卻是淡漠嚴肅的。
“我是想請問怪醫前輩,製藥需不需要打下手的藥童?”錢太醫氣喘吁吁的問道。
“藥童?你徒弟?”宋桀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不是。”錢太醫忙的擺擺手,然後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前輩不嫌棄,我願意給前輩做藥童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