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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得知真相,情緒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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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年斂了斂哭腫的眸,才繼續說:

    “爺其實是國調局第十四隊的…隊長,那天是局裏的緊急調令,這種命令是出了天大的事纔會召回,可爺他不想不告而別,並且想爲你做完最後一件事,所以請求推遲三天,他身上的傷,是違背命令的懲罰。”

    家族內亂,非同小可,稍不留神會大廈全傾,晚一天都面臨着掌權被奪的危險,根本就不是簡單的小事。

    可封御年爲了她,寧願受罰,也要推遲三天。

    似年掩下心疼,繼續說,“三十鞭子,他被抽到吐血,最後是執行人於心不忍,只打了二十。”

    笙歌看了看手中的血衣,很不理解。

    “什麼鞭子能這麼重?才二十鞭,他就傷成這樣,抽到吐血?!”

    “不是普通鞭子,是絞了金絲的黑鞭,鞭身佈滿細小倒刺,只需要輕輕一抽就能見血花,何況是沒有放水的執行人,鞭鞭都能入肉三分,爺他因爲灼傷,背上能抗刑的地少,最後五鞭甚至全抽到後腰上……”

    似年說不下去了,又氣又心疼。

    笙歌根本不敢想,聽着都覺得渾身犯疼。

    他背上本來就有傷,這麼重的懲罰,是怎麼抗下來的?

    難怪這次他會出事,拖着這麼重的傷還要去替她殺人,真就不要命了。

    她緊緊攥着那件浸滿血的襯衫,指節掐到泛白,鼻尖又開始泛酸了。

    但是當着似年的面,她還是將那股淚意強行憋了回去。

    似年見她明明都知道了實情,雖然面露難過,終究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心裏深深爲自家BOSS感到不值。

    愛上了這麼絕情的女人,是BOSS的悲哀。

    但作爲下屬和旁觀者,他沒有權利指責笙歌做得不對。

    他嘆了聲氣,儘量語氣平穩的說:

    “其實我今天過來,是向笙歌小姐告別的,我要走了,我是爺的下屬,現在他死了,我就要去跟新任上司辦事,以後……恐怕不會再回方城,笙歌小姐,珍重。”

    笙歌只是看着他,沒有說話。

    似年垂下悲傷的眸子,轉身往門口走,剛走了兩步,又覺得不甘心。

    “沒有人生來就懂愛,爺他以爲慕芷寧對他有恩,就強迫自己去喜歡她,卻不自知他其實早在三年婚姻裏就愛上你了,就算慕芷寧貼上來,他也沒有碰過她。”

    “你跳機那次,是流年假借他的手乾的,爺他並不知情,還爲你在山脈裏找了大半個月,被琛爺追殺,換來的是你的報復、羞辱和折磨。”

    “每次你遇到危險,他都是拿命去救,被你欺負了,虐待了,也從來沒有過一句抱怨,他放下了男人的自尊,每天都在向你卑微的贖罪,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動?”

    似年的話像數萬鋼針,狠狠刺穿她的心臟。

    劇痛氾濫,四肢百骸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她咬得下脣一排血印,強烈的愧疚和自責已經快將她整個人淹沒。

    “對…不起……”

    說出這三個字時,她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似年再次嘆氣,斂下眼底的異樣情緒,走了出去,順便幫她關上門。

    等他走了,笙歌將那件帶血襯衫抱進懷裏,眼淚洶涌,哭到失聲。

    她猛地想起從廢棄工廠回來那天的事。

    他在車上坐得很正,原來是疼得根本不敢靠背墊。

    上樓梯時,他是扶着欄杆一步步走的,後腰上有傷,每走一步,傷處都會扯着疼吧?

    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回來沒有立刻做飯,而是藉口困,恐怕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快強撐到極限了。

    她懊惱的重重捶胸口,每一滴眼淚砸到地板上,都帶着無法言說的心疼和悲痛。

    天啊。

    如果不是痛到極致,痛到難以承受,他怎麼可能露出這麼多破綻,可她竟然都不知道……

    那晚,他忍着劇痛,大膽的膩到她懷裏,癡迷她身上的溫暖。

    可她都做了什麼?

    她不僅冰冷的將他往外推,竟然還說了一些傷人的話……

    似年說得對,她對他的殘忍,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他會放下所有傲氣,更卑微的祈求她。

    他說“不要…就讓我抱一小會,就這一次……”

    他說“別,求你……”

    明明疼得呼吸都在顫,他卻還是貪婪的膩着她的懷抱,不肯撒手。

    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爲什麼不告訴她?

    是因爲怕她內疚嗎?怕她會因此解除僱傭協議?

    真是個傻子。

    笙歌蜷縮在躺椅上,情緒徹底崩潰,渾身肝腸寸斷般的疼。

    “御,哥哥……”

    嗓子已經哭啞得發不出聲,她無聲的重複喊着。

    你之前就羨慕我管寧承旭叫旭哥哥,從今以後,我只喊你一個人叫御哥哥,好不好?

    你能,聽見嗎?

    ……

    她把自己鎖在封御年的房間裏,整整三天,不喫不喝不睡覺。

    不管鹿十一他們怎麼敲門,怎麼勸,她都不理會。

    再鐵打的人,身體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鹿十一幾個保鏢很擔心,卻又拿她沒什麼辦法,只好喊來鹿驊。

    鹿驊強行踹開了二樓房間的門,房間裏卻空無一人,浴室裏有滴答水聲。

    他來到浴室,一打開燈,滿地狼藉的空酒瓶,還都是高濃度的白酒。

    她是什麼時候把酒櫃上的酒都騰空的?鹿十一他們竟然都不知道嗎?

    鹿驊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個纖弱的人身上。

    笙歌就倚靠在花灑下的牆邊,身上還穿着那天去葬禮的黑裙,渾身溼透,眼睛腫得很厲害,顯然是哭得眼淚都快流乾了,那張小臉通紅卻很憔悴。

    她怎麼醉成這樣?

    他清楚妹妹的酒量,她明明一向是不會醉的。

    鹿驊心疼得眼眶都紅了,上前將她摟到懷裏,才發現她渾身都是滾燙的。

    這是發燒了呀?

    “丫頭?丫頭!”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準備將她抱出去。

    笙歌醒了。

    感覺到自己躺在寬厚的懷抱裏,她下意識抓緊男人的袖口,朦朧的眼突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封御年,是不是你?你沒有死對不對?你又騙我對不對?”

    鹿驊心裏一疼,輕哄,“丫頭,我不是封御年,我是三哥。”

    不是封御年?

    她揉了揉眼,視線逐漸清晰。

    徹底看清是鹿驊後,她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崩潰大哭。

    “三哥!他死了!他是爲我死的……他受了好重的傷都要爲我去拼命,而我竟然還一次次推開他傷害他,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哥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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