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完，似年就收到封御年眼底暴怒的寒光。
他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說錯話了，自覺重重往臉上抽了兩巴掌，低頭認錯，“對不起BOSS，是我激動了，沒有要咒你的意思。”
這兩巴掌他沒收力道，嘴角都抽破了，滲了點血。
眼眶雖然紅着，臉上卻寫滿了不爽，不太服氣的樣子。
封御年緩了緩身體的痛楚，也沒力氣跟他計較，聲音低啞虛弱的說。
“我會回去，但要先將笙歌這邊的事處理完再說，你讓拾年先回去一趟，問問有沒有能暫時抑制S404的藥劑，另外，祛疤除痕的特效藥膏也找找。”
似年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BOSS你還惦記傷口會不會留疤，好不好看重要嗎？是命重要啊！”
封御年陰戾的瞪了他一眼，語氣冷酷，“記喫不記打，繼續。”
似年倒吸一口涼氣，不敢耽擱，又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臉更腫了。
自家BOSS沒喊停，他正要接着抽，封御年虛聲制止，“夠了。”
似年委屈的揉了揉抽疼的臉。
控訴自家BOSS簡直無情無義！
一心只想追老婆，不要這羣跟他拼過命的兄弟！
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封御年聽不見似年的腹誹，虛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剛剛說了太多話，他渾身有些脫力，在似年的攙扶下躺回病牀上休息。
想祛疤除痕是因爲他發現笙歌好像蠻喜歡欣賞男人的身材，對腹肌背肌什麼的格外熱愛，他背上如果因爲留疤變醜，那他又失去一個追她的優勢。
此後，病房格外安靜。
似年規矩站着，委屈揉傷。
封御年側躺微寐，眉間忍痛。
直到鹿十一進來，纔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看到似年也在，鹿十一略微驚訝，一邊將打包好的早點放到病牀頭，一邊問，“喲，似年哥什麼時候來的？”
似年不說話。
鹿十一走近他，瞟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你這臉咋了？怎麼傷成這樣啊？誰打的？”
他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封御年，後者就是個臉色虛弱的病人，根本不可能把人打成這樣。
似年憋着一肚子火，拿了牀頭櫃上的抽紙，擦拭嘴角的血跡，沒好氣的說，“沒什麼，我手賤，自己抽的！”
鹿十一嚥了咽口水。
這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打的？
牛逼克拉斯！
他心裏發憷，自覺降低存在感，幫封御年打開粥點的外賣盒子。
封御年坐起身，冷不丁的瞟了似年一眼，“你站在這裏做什麼？沒有事要忙？”
似年反應過來，“哦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爺你好好休息，十一，我們爺就勞煩你多上點心了。”
“好嘞。”鹿十一輕快回答。
……
半個小時後，JC局的三處隊長徐穆親自去了豪華單人間，將笙歌請出來。
“笙歌小姐，昨晚辛苦您在這裏委屈了一夜，您現在可以走了。”
看他笑得一臉討好，笙歌有點奇怪，“這次不做筆錄？”
徐穆嘿嘿笑。
“不用，已經調查清楚了，您是屬於正當防衛，雖然防衛手段有些過激偏激，但您賠點錢就行了。”
徐穆沒想到，這才一大早，國調局和鹿琛兩邊都放話要求保鹿笙歌，他再一次被她背後的大佬團驚歎。
意料之中的事，笙歌沒說什麼，步伐悠閒的出了她的豪華小單間。
徐穆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補充。
“對了，國調局那邊打電話還說，您如果想提審昨晚的犯人懷文林，隨時可以，我們都會全力配合您的。”
笙歌腳下猛地頓住，秀眉微皺。
“國調局？”
徐穆點頭，“是啊，您真是太有面了，兩邊國內話語權最高的大佬都爲您撐腰呢，像我這種跟在您身後的狗腿子，您有空也幫我美言幾句唄。”
笙歌緊抿着脣，表情嚴峻。
她確定自己不認識國調局的什麼人，那邊的人爲什麼要幫她？
不過既然給了她提審的特權，她也不能浪費。
“你說昨晚犯事那人叫懷文林？他被關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是，您往這邊走。”
徐穆帶領她調轉方向，往最裏面走。
走在過道上，笙歌也沒閒着。
她漫不經心的問徐穆，“國調局目前的老大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他爲人很低調？”
徐穆恭敬回答，“連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清楚了，這位老大從來沒露面過，也沒有關於他身份的詳細資料，他所有指令都是讓手下執行。”
他頓了頓，繼續說，“傳聞說是因爲長得太醜，所以通常會戴面具出任務，至於身份，更是迷，但我估計，這樣的大佬一定是S市幾大家族裏的某大人物！”
笙歌沒說話，美眸深沉，細細思量着他的話。
兩人聊着聊着，不自覺就走到了關押懷文林的門口。
徐穆指揮JC去開鎖。
懷文林因爲第二天就會提審，所以也是單獨關押在小隔間。
門打開，他正蜷縮在隔間潮溼的角落裏，背對着門口，一動不動，好像是睡着了。
“懷文林，起來了！”
一名JC上前輕輕用腳尖踹了他兩下。
沒反應。
笙歌感覺到不對勁，剛要進去查看，就聽見裏面的JC大喊，“徐隊，人斷氣了！”
“啊？怎麼會突然死了？他昨晚的傷不是幫着止過血，還上了藥嗎！”
徐穆一邊唸叨，一邊快步走上前察看地上懷文林的情況，“身體還是熱了，人是剛死的，身體無明顯致命傷，頸間有疑似針孔傷口，不確定是不是被注射藥物，通知法醫，準備屍檢！”
他沉思着，又問：“今早還有誰來看過？”
JC：“沒有了，除了內部JC，沒有任何人從這邊經過。”
笙歌站在門口，認真聽着，突然意識到什麼，“封鎖整個JC局，不準任何人出去！”
徐穆迅速按下警報，封鎖局子。
警鈴大作，聲音十分刺耳。
笙歌輕咬下脣，緊盯着角落裏懷文林的屍體。
昨晚不將人弄死，偏偏在知道她今早會提審後殺人。
這是故意向她示威？
徐穆將所有JC人員，包括外來人員通通都查了一遍，沒有可疑人員，後又調查了監控。
卻在監控視頻上，看到了既詭異又囂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