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沒有施捨一眼給地上的封御年,而是冷着聲音警告她。
“李霏,這是最後一次!回去將封聲聲也看好了,以後只要你倆不安分,所有的賬我都算到你的寶貝兒子頭上!你可以試試,看看以你兒子現在的體質,他還能被你們折騰多久!”
“不!不會了!以後絕對不會了!”李霏白着臉,不停搖頭。
笙歌見她的氣焰確實消了很多,讓十七將她送回老宅。
等李霏一走,鹿十一連忙上去察看封御年的情況,“小姐,封先生已經暈過去了!呼吸越來越弱!”
呼吸越來越弱?
笙歌眸子一抖,“快!鹿十五快去請醫生!”
“好!我這就去!”
鹿十五聽了命令,立刻飛奔出門。
笙歌又讓鹿十一和十八先將封御年扶回房間,還裝了熱水袋給他暖身體。
一想到那整桶刺骨的冰水,又看了看旁邊手足無措的鹿十八,笙歌很火大。
“鹿十八停職一年,罰半年工資,滾出去!”
鹿十八欲哭無淚,正想求饒,十一給他遞眼色,讓他別火上澆油。
笙歌沒空搭理他,而是在觀察封御年的情況,儘管用了熱水袋,封御年的身體還是很冰,整張臉白得毫無血色,彷彿生命正在從他的身體裏一點點抽離。
“鹿十五怎麼還不回來?”
笙歌探了探封御年的鼻息,真的很微弱。
再繼續等下去,等鹿十五回來,恐怕人早涼了!
她一把掀了被子,將牀上的人扶起來,十一也連忙上前幫忙。
“十八過來揹他下樓,十一去將車開出來,我們去醫院!”
“是,小姐!”
剛走到門邊的鹿十八瞬間來了精神,立馬上手將封御年馱到背上,笙歌從後面扶着,避免封御年失重摔下去。
將人放到後排車座,鹿十一迅速點火發車,飛奔出去。
鹿十八坐的副駕,笙歌坐的後排,將封御年的腦袋擱在她的腿上。
封御年表情很安詳的躺在她懷裏,她摸着他慘白得幾乎沒有溫度的臉,如果不是知道他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她都要以爲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封御年你不準死!你的債只要有一天沒還清,你就永遠欠我!你如果敢死,我就讓整個封家給你陪葬!”
她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了!
前面的鹿十一、十八被她嚇得一抖。
真惹怒了她,她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的狠人。
躺在她腿上封御年彷彿也聽到了這句話似的,突然一陣嗆咳,咳嗽聲撕心裂肺,但人依然昏迷不醒。
笙歌幫他拍背順氣。
好歹人有了點反應,應該死不成,“十一,再快點。”
十一加了猛速,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紅燈,總算到了醫院。(情節需要,該行爲請勿模仿)
封御年被推進急救室後,笙歌心情複雜的坐在等候室裏。
剛纔在車上,她還是第一次差點情緒失控,昨晚發現自己中藥時,她是真的想殺了他。
但是看到他真的快被折磨死的時候,她心慌了。
可她憑什麼要慌?
他爲了慕芷寧,讓流年劫機殺他的時候難道不狠嗎?
原本離了婚,她是打算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一輩子都只是陌路人了。
可是封聲聲、李霏、慕芷寧屢次害她,封御年又來招惹她,甚至爲了慕芷寧來殺她。
這羣人一個都不想讓她過個安生日子。
她不是那種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性格,所以讓他們付出應得的代價,她錯了嗎?
正想着,鹿十一接完電話,向她彙報,“小姐,您angle的助理桑薇說有工作上的急事找您。”
笙歌看了眼急救室還亮着的燈,第一時間沒有回答。
旁邊,鹿十八噗通跪下。
“小姐,這次是我錯了,是我犯蠢差點害了封先生,我願意留在醫院照顧封先生,等他康復了,我就自覺滾回家接受停職處罰。”
笙歌想了想,“好,那你留下來,他有消息就告訴我,十一,走了。”
說完,她逃也似的帶着鹿十一離開了醫院,直接去了angle。
被李霏搞出這種糟心事耽擱了兩天,笙歌選秀節目的最終企劃案還沒定下來,她坐回辦公室就開始忙碌,將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工作上。
到了晚上八點,所有員工都走完了,但是她辦公室的燈還開着,鹿驊得知她還在加班,特意從頂層下來看她。
“丫頭,很晚了,企劃案明天再做吧,離最終節目直播現場還有好幾天呢。”
笙歌輕輕“嗯”了聲,手上仍是不停敲字。
鹿驊知道勸不動她,嘆了聲,正扭頭準備走,又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
“丫頭,你最近是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這麼白?”
笙歌手上一頓,想起昨晚泡了半個晚上的冷水澡,估計是因爲這樣,所以臉色有點蒼白。
“我沒事的,三哥你忙你的吧,我做完這裏就回去了。”
“好。”
鹿驊臉色很凝重,他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的妹妹呢,她眼珠子微微一轉,他就知道這件事內情肯定不簡單。
當鹿十一又被鹿驊單獨叫去談話的時候,鹿十一當場跪了。
“三少,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是小姐這兩天……工作太忙,經常熬夜的緣故。”
鹿十一夾在中間,心裏好苦啊。
許是看他表情太過苦逼了,鹿驊也沒有繼續深問。
“行吧,你繼續好好保護小姐的安全,尤其是把封御年那小子盯緊了,他再敢做傷害丫頭的事,不管丫頭同不同意,我非弄死他不可,聽到沒?”
“是,三少。”
這一晚上,笙歌沒回海灣別墅,打算在辦公室裏熬個通宵。
鹿十一敲門進來。
“小姐,一個小時前封先生已經出急救室,轉到普通病房了,這會兒人已經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笙歌打字的手微微一頓,猶豫了下。
“不用了,醒了就讓十八好好照看他,等身體康復了,就將他送回海灣別墅。”
“可是……”
鹿十一沒走,面露爲難。
笙歌莫名其妙,“怎麼了?是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不是,是封先生醒來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拒絕護士給他打吊瓶,怎麼勸都不管用。”
笙歌無語,“他現在就是個病人,你們還搞不定一個身體虛弱的男人嗎?他拒絕你就由着他?按着捆着來會不會?”
鹿十一:“……”
這話他沒法接。
自家小姐做事果然都這麼簡單粗、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