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裏也沒糖，摳索半天，就摸到兩個紙片人。
拿出來向兩個小豆丁示意，“你們看，這個好玩，它們能站起來。”
倆小孩兒立刻被吸引了，離開本體，尾巴自行擺到桌邊。
我施了點術法，讓兩個紙人站起來，還向他們彎腰行了禮。
兩個孩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看完紙人表演，兩人身子一正，一齊面朝我，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師傅。”
我慌的一下就從凳子上跳起來，看向方希明。
小老弟這會兒看起了笑話，“上次來就纏着讓我收他們當徒弟，現在改投你了。”
我：“……”
我這是攤上事了呀。
兩個小孩兒看我跳開，就跪着原地轉個圈，繼續對着我拜。
看這情況，單純說不收都不行。
我理了理有點亂的腦子，重新坐回椅子裏，沉着臉道：“你們先起來。”
兩個孩子只有五六歲，挺着小腰板，跪的筆直，就是不起。
我道：“你們不起，拜師的事兒我就不說了。”
倆人對看一眼，都有點不知該怎麼辦好。
我打鐵趁熱，“有什麼話起來說，要是能收你們，你們不跪我也會收的。”
他們未必完全聽懂我話裏的意思，但應該能聽懂幾個詞，就撅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
不站方希明那邊了，改站我這邊。
一左一右。
我問他們：“爲什麼叫我師傅？”
兩人裏眼睛特別亮的小孩兒說，“我們要跟你一起學道術。”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順便也捏了捏耳朵。
人是機靈的，將來也會有出息，但跟道家玄學沒什麼緣份。
後面的事就好解決了。
“是你們自己想學，還是你爸媽讓你們學的。”
“都不是，是我爺爺叫我們學的。”
我看向方希明。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又問小朋友，“那你們自己想學嗎？”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眼睛亮的說話，“想學，捉鬼也很好玩的。”
“可是鬼也很嚇人呀，有些你還捉不住，整不好，他還要捉你呢。”
畢竟還小，立刻就被嚇住，身體一抖，眼睛都一眨一眨的。
我還怕把他們嚇壞，趕緊又安慰，“當然，你爺爺肯定會跟你們說，邪不勝正對不對？”
“嗯嗯嗯”
兩小傢伙忙不跌的點頭。
我也不好給他們豎立不好的價值觀，“這句話是沒毛病，但很多時候，邪和正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所以呀，你們想學道沒有問題，但得先學習，學做人學知識，等你們長大了，能分辯邪和正了，再考慮要不要拜師，好不好？”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黑眼睛先我點頭，“好。”
後面的小男孩兒跟着他一起應“好”。
把兩人哄出門，我才正式問方希明，“你沒覺得這事兒不對？”
他大手大腳攤在椅子裏，“有啊，不然叫你來幹什麼？”
給我氣的。
過去敲他的腦袋，“你實話跟我說，我也會來的，至於給我整套路嗎？”
他理直氣壯，“我就看看是不是能騙倒你。”
我：……
到這時候，他纔跟我說實話，“我確實跟那個腦子不太好的有親緣關係，但這家人也熱情的過份，我又問不出來，所以才叫你過來看看。”
我慎重地問他，“那你想不想要這把銅錢劍。”
“當然想，但也得是合情合理，我不能爲了一把劍，就往坑裏跳吧，那還修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