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王唯,師姐才問我。
“這次去河平市順利嗎?”
“嗯,還算順利,主要是有人幫忙。”
她語音慈愛,“得道多助是有道理的。”
但其實得道的是外婆,我全是沾的她的光。
正要跟師姐說這事,她已經先開口,“你這次回來,身上的氣息跟從前不同,是不是在那兒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外婆去過清碧源,並留桃木釘給我傳話,還在自己臨終時,把自己的一身本領都留給我的事,全部說了。
靜明師姐沉默許久,才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確實是師叔祖的作派,她是這世界上最不放心你的人,也是最想讓你過的好的人。”
我內疚的要命,“可是我什麼也不能爲她做,以前還老是氣她。”
師姐笑起來,“你以爲她是真的生氣呀?她只是嚇唬你而已,到了師叔祖那樣的境界,輕易是不會生氣的,她的眼界比許多人都高,看的也比別人遠,又怎麼會因爲你一個小娃娃生氣。”
明知道她是在安慰我,還是好受許多。
關於此次去河平市,與王唯靈體修復,師姐也推測了一個結果給我。
“把地下困了那麼多年的陰靈救出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大功德,只是你身份特殊,所以這功德便用到了你身邊人的身上。”
“這麼說的話,我如果再做些大好事,燕雲閒也會活過來了?”
靜明師姐看我的眼神軟了軟,“小秋,燕先生跟王唯還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呀,王唯靈體都快整沒了,都能活過來,那燕雲閒不是靈體並未受損,他只是、只是……”
我說不出來。
因爲我根本不清楚,燕雲閒這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所知道的,都是他和別人告訴我的。
但實際上,他離開這麼久,我既未看到過他的靈體出現,也沒感應到他在身邊。
他比外婆走的時候還要絕。
外婆至少在頭七的晚上回來看過我,後來也有出現過。
可是燕雲閒呢。
他只給我留了一個木頭人。
靜明師姐沒有再多說,只是輕輕抱了一下我。
這個抱,讓我感覺到了無力。
在燕雲閒這件事上的無力。
我原來並未找到方法救他。
師姐結束這個話題,與我商量,“馬上臘八了,你留在山上,吃了臘八粥再回去吧。”
過了臘八就是年。
哎,時間可真快。
我沒留在靈山,當天就下來,開車回了桃園。
冬子和他奶奶正在餵雞鴨鵝,聽到桃園門響,手上還沾着雞食,就“踏踏”地跑過來。
他已經長高一大截,身上的衣服也新了許多。
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歡快地叫了我一聲:“姐姐。”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乖順的任我揉,又奶聲奶氣地說,“奶奶在火上溫着晚飯呢,您先進去,我把大門關了。”
我跟他一同把大門栓上,又一同往後院走。
路上問他在這兒住的習不習慣。
小傢伙別看才長了一歲多,說話行事卻成熟的很,一五一十跟我報告,“習慣的,我很喜歡這裏,奶奶也很喜歡。”
“那你不回去,你爸媽會不會說什麼?”
“不會的,他們現在對我很好,還有小妹妹,她對我也很好,她都不捨得我來山上呢。”
又問我,“姐姐,等我妹妹再長大一點,我能帶她一起來山上玩嗎?”
“當然,不過得要你爸媽同意哦。”
“嗯,我知道的。”
冬子妹妹是個屬蛇的小寶寶,當時冬子爸媽要這個孩子,還是因爲我和燕雲閒算命。
讓他們養一個大屬相的孩子,好壓住冬子的星宿轉世的硬命格。
通過冬子的氣運,還有進門時,我摸到的他的頭骨,他的性了已經趨向平和。
只是不知道他父母,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也好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