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已經是另外的故事了。
眼下,我要處理的,都是一些正常的,被十二生肖守護着的人。
在陣法的運行下,老鬼已經越變越稀薄。
他身上的陰氣,被陣法吸住,一點沒往外面漏,也是斷了他所有的生機。
被救出了陰靈,到此時才小心地舒了一口氣。
然後哭的聲音更大。
我扒着門往外看了眼,正好看到先前要救我的那位大哥。
他拖着一條滴血的腿,走的呲牙咧嘴。
速度卻一點不慢。
瞅見我,立馬招手。
還怕我這邊的事沒處理好,用脣形對話:“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揚起聲音回他,“這裏也好了,麻煩哥哥,幫我把這些人也帶出去。”
他正往前走的腳頓住,繼而更快地奔過來。
當看到屋內惶惶的人羣,他的眼一下子溼潤了。
過來握住我的手,哽了半天,才呢喃出一句話:“……謝謝!”
我也握住他的手,明明是涼的,卻又分明是暖的。
“我也要謝謝你,快帶他們走吧。”
他立刻一臉嚴肅,“你帶他們先出去,我留在這裏。”
心我懂。
但他真不能留在這裏。
這可不是人與人的戰鬥,這是人與惡靈的清算。
玄術陣法,他可能也沒我懂的多。
在我的堅持下,他紅着眼,帶着從屋裏出來的五十多個人,朝外走去。
我折回屋內,把佛珠取回來。
生肖陣中,老鬼已經煙消雲散。
但別的地方還得檢查,不能留一絲隱患。
我先快速把前院翻了一遍。
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接着又去中間的院子。
之前有兩扇門我還沒進,一直很擔心裏面再生出事端。
現在把老鬼都幹掉了,剩它們倒不足爲慮。
不過,也是要小心爲上嘀。
刻意壓住腳步,身體下彎,才走兩步,耳邊同時出現兩個聲音。
“這裏所有的房子都是空的,他們已經不存在了。”
“傻的,你把那老東西都弄住了,這裏因他而起的世界也會隨之消失,還來找什麼?”
第一個是外婆的聲音,我認得。
第二個更熟,好像是我的聲音,但我沒記得剛纔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呀!
算了,不理她,先找外婆。
許久都沒她的消息了,我想她想的厲害。
今天她又親自出面幫我,我心思翻涌,話沒出口,已經先紅了眼。
“外婆,是你嗎?”
“不是。”又是那個“我”的聲音回的。
還回的很果斷。
我有點氣,“我沒跟你說話,我找我外婆。”
“呵,都說了她不在,你找啥,我說你輪迴之後,是不是真的傻了,連這點東西都看不明白?”
“怎麼不明白,我剛剛明明聽到她說話了。”
“那是遺言,”她高傲的要命,“你知道什麼是遺言嗎?”
當然知道……
“你不知道。”
那個“我”搶答,“我說的遺言,不是人死之前留的話,而是他留在靈體上的交待。”
說實話,我完全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
她也不急着解釋,還挑着語氣嘲我,“承不承認自己變笨了,我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你是你,我是我,有什麼關係?”
“嘿,忘了我剛幫了你,還敢頂撞我?”
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朝半空笑,“你不是在幫我,是在幫你自己吧,我猜着,你現在怕是連靈體都不全,就剩這麼一點意識在了,如果我今天死了,你也就啥也不剩了。”
“……”
對方沉默了。
過了許久,纔不甘示弱地往回懟,“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那老太婆的事?”
這還用問?
我立馬就軟了語氣。
她也順着臺階下來,給我普及傳統文化知識。
“老太婆說的對,你不用在這裏找了,這裏什麼都不剩了,那十二生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又不服,“哼,他們就是不出來,我也能把那老鬼收拾了。”
我趕緊哄她,“知道,你是神鳥,很厲害的,不過殺雞焉用牛刀,是不是?”
“這話本神愛聽。”
然後又告訴我,“不過十二生肖聽到,可能會不高興哦!”
我:“……”
還擱這兒給我挖坑呢?
她又得意地笑了起來,“騙你的,他們沒那麼小氣,要事事計較,還當什麼正神?”
好有道理,一點毛病沒有。
畢竟在這世界上,不是誰都能當神。
要大度,要寬容,要有修爲有愛心,才能修成正果。
在她的安排下,我把完全圍剿老鬼的十二生肖神送走,只留下十二根桃木釘。
其實這塊地已經安全了,把釘子留下,只是在心理上覺得,既是真不乾淨,也還有釘子鎮着場子。
知識點來的兇猛又突然。
“老太婆早年來過這裏,不敵,落荒而逃,只來得及在她用過的桃木釘上,留下了剛纔給你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