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李曉宇打來的。
要不是手機上存着他的號碼,我幾乎想不起這人是誰了。
他倒是很開心,“神婆,想不到是我吧?李曉宇,還記得不?結婚老婆就跑了,讓你們去南城找的那個。”
說的真清楚。
從他嘴裏,我聽出來結婚老婆跑路,是一件特別光榮的事。
“知道,怎麼樣,你沒趁年輕,趕緊再結一次?”
他發出很誇張的笑聲,“哈,你是想害死我呀,我跟你說,我結那一次都有心理陰影了,現在完全沒那心思。男子漢大豆腐,我要好好剛事業,結婚的事,四十歲以後再說吧。”
“都大豆腐了,你拿什麼剛?”
他樂觀到不行,“咱有手藝呀,豆腐也能雕出花,我跟你說,我,李曉宇,現在已經是傢俱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跟着笑起來:“恭喜,所以,傢俱界的新星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嗐!”
李曉宇發出一聲嘆,“說出來你可別罵我?”
“你先說。”
他嘴快的像倒豆子,“我們一個客戶,家裏好像有點那個啥,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不乾淨,我們去他家量傢俱的時候,他們正在請先生破解,我就順便把你推薦給他們了,我們現在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去看看唄。”
他還壓低聲音,聽着連手機也捂起來,小小聲的,“他家超有錢的。”
我:……
這先斬後奏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也就他媽能治住他。
問清他們來的時間,我趕緊去收拾書包。
見到人,我才知道這事比李曉宇說的複雜。
首先,我得出省。
這是我十九年來,第一次真正的出遠門,要不是燕雲閒提前打了預防針,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來了三個人。
李曉宇是帶路的,另外一對是夫妻,男的叫於敬源,做生意的。
見面麻利地過來握手,然後又遞上一張明片。
“這是我媳婦兒,李師傅說先生是女孩子,我就把她帶着,你們一路說話也方便。”
他太太也忙着上前:“小林先生好,我姓梅,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梅姐。”
“於先生,梅姐好。”
我客氣地把他們往裏面讓,“你們遠道而來,要不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早上再走?”
於先生明顯有些爲難。
梅姐帶着歉意來問我,“小林先生,我們深夜打擾,實在不好意思,但是家裏的事太急了,您要是方便的話,咱們能不能現在就走。”
說實話,要不是跟李曉宇還算熟,我又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都要懷疑他們是幹什麼壞事的。
邪病凶宅啥的,咱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大半夜急急火火的真不多。
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了,我也收拾好書包了,就走一趟吧。
冬子奶奶已經睡下,聽說我要出門,忙着要起來送。
我站在她屋門口說:“奶奶,你不用送,外面冷的很。桃園的門我從外面鎖上,你這兩天不用出去,我第三天肯定回來。”
聽到她答應,我才離開。
於敬源夫婦又忙是一頓道歉。
在路上,梅姐簡單把他家的事情跟我說了。
“房子是今年春天買的,買的時候,我就覺得裏頭怪怪的,就每次進去,都感覺很冷,不過那個時候天氣不熱,我就沒在意。”
“到夏天要裝修,請了工人去,他們也說我們家房子,比別人家屋裏要冷,明明是朝陽房,可是整個屋裏都是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