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希明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認識我們?”
老者微微點頭,“等候已久。”
我握緊手裏的馭鬼印。
方希明則往我這邊靠了一點,看樣子又想幫我擋槍。
老者卻笑了。
“不用緊張,我等候二位,並非是要打架。”
我不動聲色地拔開方希明,往前一步,“那你要幹什麼?”
他想要耍花樣,我們出手必然也不會慢。
我馭鬼印已經拿出來,背在身後。
不過他眼尖的很,竟然已經看到,還問我,“小娃的法印可是用雷擊木做成。”
我沒吭聲。
他含笑點點頭,“這法印雖然屬陰,上面卻沾有仙家之氣,且是被天雷劈過的木頭,帶有極大的威力與靈氣,如果……”
他的話頓住,突然垂下眼皮。
與此同時,一直握在手裏的佛珠直接向我甩過來。
我和方希明同時出手。
他的桃木釘,我的印章一同往老人身上打去。
對方坐着動也不動。
兩樣法器同時抵到他身上。
像抵到了棉花團上。
軟軟的,用不上力。
他也沒受傷。
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一下,手繼續往前,把佛珠遞到我眼下,“小施主,這串佛珠跟隨我多年,贈於你吧。”
“???”
我纔不信他。
沒準我一碰佛珠,立刻像觸電一樣,把自己整死。
當然,手裏的法器也沒收回來。
只是因爲沒傷到人,這會兒按到他身上的樣子,有點滑稽和可笑。
他微微搖頭,“這東西,暫時傷不到我。”
老者的目光再次定在佛珠上,“小施主拿這個回去,每日午時與午夜,擎於日光和月光之下,靜練一個時辰,法印威力必然上漲。”
我和方希明再次對視。
他先收起桃木釘,但語氣仍不客氣,“你到底是誰?”
老僧面上的滄桑加重,“一個罪人而已。”
這話整的,我們倆又一陣緊張。
我還暗暗往馭鬼印上加了點力,可仍然對他沒絲毫作用。
姿勢也不太好看。
我只能也收回來。
老僧簡單介紹自己,“我已淡出佛門,只因還有塵孽未了,不得不在此等候有緣人,今日得見小施主,便知是時候了。”
他兩手托住佛珠,“此珠贈予小施主,願助你一臂之力。”
我腦袋裏的霧團,比山上還大。
但看老僧的樣子,真不像算計我們的。
憑他的實力,似乎也不用算計,想要我們倆的命,跟玩兒似的。
我心裏各種想法。
最終,還是接過佛珠。
老僧低低“呼”了一口氣,看那樣子,竟然比我們還緊張。
他雙手合十,執於胸前,微微向我行禮之後,便又合上了眼。
如我們剛看到他時那樣。
我跟方希明站着,又問了他一些問題。
可他一個也不答,只說時機到了,自然一切明瞭。
他不答,我們站着毫無意義,又得去娘娘廟,只能先行離開。
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好奇,回頭去看老僧。
“咦!”
石頭還在,字也在。
但字下面沒人了。
我們倆跑回去,特意又往竹子院的方向找一段,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方希明回來就問我,“你說他是人是鬼?”
我搖頭,“都不像。”
“呵,你還能說出第三種?”
其實說不出來,因爲這個老者身上有太多矛盾點。
如果真要說,“肯定是一個得道的高僧,但又是失敗的那個類型。”
方希明毫客氣,“失敗的高僧叫入魔,已經到邪修那一類了,這個人你看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