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和大叔很快就回來了。
一人拿個塑料兜,裏面除了線香,還買了燒紙,以及水果糕點啥的。
她大概以爲,我要恭恭敬敬擺香案,請那東西離開。
但我沒有,這種惡意要人命的東西,還是一要這麼多人的,我不想跟它說好話。
我要硬剛,弄死它。
大叔的瓦片也拿來了,上面沾着土,有一塊還破了一個角。
好在,他拿的比較多,有十來塊。
我把破的挑出來,只用好的,一塊疊着一塊,擺到門口處。
大嬸很好奇,小聲問我,“小先生,這個瓦是弄啥哩?”
我解釋,“這是屋頂朝陽的瓦片,在房子上幾十年,甚至更久,吸收了足夠的陽氣,所以是有一定的辟邪作用。”
還有一點,我把瓦片堵在門口,方希明拖老人出去時,那東西就不容易再跟出去,因爲瓦片上的陽氣會攔住他。
不過這些,我沒跟他們說。
將瓦擺好,我讓大嬸把線香拆成一根根,抓起來有很大一把。.七
“一會兒聽我聲音,我在屋裏一喊,你就在外面把香點着,等我弟弟把老人背出來,你們帶上他趕緊出門,然後把大門鎖上。”
可能是我神色和語氣都很嚴肅,大嬸也緊張起來,“那、那真麼多香,要是一下點不着咋弄。”
“我來。”大叔說着,轉身去拿打火機。
一下拿了三四個過來,裏頭還加包火柴。
他把一個打火機給大嬸,剩下的都裝自個兒口袋裏。
我瞬間對他路轉粉,人是能處嘀,有事他真上。
方希明這裏也準備好了。
我看了眼堆在門口一側,攏面小山狀的線香,還有門檻處排列整齊的瓦片。
整理了下自己的書包,拎起桃木棍進屋。
方希明跟在我身後,已經站在老人牀邊。
我先從書包拿出三根檀香,就着煤球爐點上後,放在屋子的裏角。
回到牀頭,跟方希明交換過眼神,掄起桃木棍,直接朝那東西的頭上砸去。
在桃木棍碰到它頭上的瞬間,我胸口再次一震。
但這次沒上次疼,只是有種割裂的感覺。
我忽略不計,繼續用桃木棍打它,砸頭、戳眼、扎心口。
我能看到它具體的形狀,很大一坨。
大目標的好處,就是好攻擊,打哪兒都是打。
他也沒讓我好過,雖然看不到是怎麼出手的,但我胸口的疼痛在增加。
方希明也急的不行,因爲我們兩個雖然打的激烈,但那東西始終沒離開老人的牀。
它不走,方希明就沒辦法把老人帶出去。
小夥子一着急,飛起一張符,就往那傢伙的後腦拍。
聲東擊西計劃瞬破,方希明立刻受到攻擊,人從地上飛起,“砰”地撞到牀對面的牆上。
大爺的,本仙女也是有脾氣的。
逗它不行,還傷我弟。
伸手進包,直接把奴鬼印抄出來,就沒多想,撲上去就往那傢伙的腦門上蓋。
我就不信了,還能什麼都治不住他。
體積龐大,他又不躲,所以印面順利蓋到他身上。
頓時,耳邊就是一陣“嗞嗞”的聲音,臭味伴着血腥味沖天而起。
好像我剛剛攪了一個漚血糞坑。
那傢伙終於受不了,像流動的液體一樣,順着老人的頭,“嗞溜”一下滑下來,向我撲。
“弟,快起。”
我大聲喊方希明。
他也已經起身,從牆邊一大步就竄到牀邊,拽起老人就往外拖。
門外,是大叔大嬸的聲音,“點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