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去。
當下答應,“好,去之前,可以先給我師姐打個電話。”
靈山娘娘廟的事,我跟方希明說了。
小傢伙現在已經不嘲笑我,聽到這些還挺替我高興。
“好,我也給師父打個電話,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然而,我們回到桃園,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不是不想去,是太忙了。
當天我們是中午到的桃園。
老遠就看到門口停了好幾輛車,還有人影晃動。
“都是普通人,圍這麼多幹什麼呢,趁我們不在,搶佔山頭嗎?”我皺着眉說。
方小弟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啥?真是來搶山頭的?”
他老毛病又犯了,開始翻我白眼,“我是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普通人。”
“他們身上沒陰氣沒妖氣,不是普通人是啥?”
他默默收起貼在身上的一個紙片人。
行吧,他的耳報神還在盡職盡責呢。
山路上雪被車子輾過,好踩多了。
我們兩個連走帶跑往上走。
還隔着十幾米的距離,就有人向我們喊,“回去吧,先生沒擱家,今兒可能等不着啦。”
我跟方希明對望一眼。
不認識我們?
我們微笑靠近,然後,從容地打開桃園的門。
圍在門口的人,先靜了一瞬間,之後“唿啦”一下圍上來,“恁就是這桃園裏先生啊,哎呀,老汪跟我說,這先生可年輕了,木想到真是小孩兒。”
“我也聽說年輕哩很,就是個半大孩子,應該就是他們倆。”
招呼人進前院。
屋裏白天沒人,暖氣啥的也沒開,這會兒比外面還冷。
我忙着去按開關,又小聲跟方希明說,讓他趕緊去後院喂喂雞鴨鵝。
昨天早上放進去的食物,肯定早就喫光了。
一頓忙碌,把事情都安排妥,屋裏也暖和起來,這才招呼來人,“您這都是一起的嗎?”
五六個人一齊搖頭,“不是,都是擱門口碰見哩,一起站着等恁回來。”
“哦,”我點頭,“那是有什麼事?”
坐在前頭的一個嬸子先開口了,“家裏老人生病了,在醫院看了好幾天,天天打針吃藥,在醫院裏是好了,一回家就又不中了,聽村裏人說,恁這兒看這些毛病可靈,俺就過來瞅瞅。”
我遞給她一張紙,“您把老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先寫下來。”
“中中中。”
嬸子拿過紙,趴在一邊的桌子上,認認真真寫字。
我又問其他人。
竟然都是相似的毛病,腿瘸,全身疼,疼起來要死要活。
方希明已經把寫好的紙收過來。
我一張張看過,生病老人的特點也很統一。
都是男性,年齡在六十到七十歲之間。
我按着其中一個人的八字,粗略推了一卦,卦象竟然在中間卡住了。
好像我的那一塊記憶缺失了,我看的書也被狗吃了。
我剛試着再往下推推開,腦中突然“轟”地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炸開,把整個腦漿都炸沒了。
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朵裏是長久的耳鳴。
我看到方希明在我面前說話,一臉焦急,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快速默唸兩遍清心咒,耳朵裏的嗡嗚聲總算小了一些,心緒也平復下來。
方希明揹着衆人站在我面前,一手扶住我肩膀,微低着頭,“林煜秋,你沒事吧,說話。”
我搖頭。
他輕舒一口氣,“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
“不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跟他們說。”
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閃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