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的飯瞬間就不香了。
我和方希明同時擡頭，奇怪地看向他。
柳沐霆可能以爲我們兩個不信，忙着解釋，“我可沒有瞎說，這是敬察叔叔給出的判斷，因爲那個女人頻繁地跟王主任聯繫，但又跟王家不是親戚。”
“現在呢，女人抓到了嗎？”我問。
他“呵”了一聲，“當然抓到了，不過什麼也沒問出來，她已經嚇傻了，就會抱着頭哭。”
舊宅院的事，到此就告一段落。
女人沒有供詞，此事暫時也沒有定案。
但因爲房屋內有大量的骨頭，除了流浪的貓狗、老鼠等，也有人的，所以案子還是很大的。
其實在敬察那邊，最開始也是懷疑邪師是要對女人不利，檢測她手機後，才發現她與王主任的關係。
我用筷子搗着碗裏的飯，琢磨：這事兒，應該還會有後續，只是結果怎樣，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擡頭看柳沐霆，“說說你在那塊黑皮裏發出了什麼吧？”
他往椅子上一坐，“你猜。”
我把筷子放在桌上，很認真地看着他，“如果發現跟我同學有關的東西，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告訴我，有報酬。”
大概是我太認真，他明顯愣了一下。
但他對報酬又興趣十足，眼裏瞬間閃光，“哦，先說說報酬是什麼？”
“得根據你的消息而定。”
他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上，“阿秋啊，我發現你對誰都比對我好。”
我付之微笑。
因爲別人對我都還算簡單真誠，只有他，時時刻刻在算計。
我既然知道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當然不會爲之付出真心。
僵持了幾秒，他突然一笑，靠過來，“在裏面發現了一個護身符，而符裏，包着你同學的一縷靈體。”
“你說什麼？”
我一下子站起來，把桌上的碗都撞掉了，被旁邊的方希明及時接住。
柳沐霆伸手進口袋，從裏面拿了一張符出來，“呢，就是這個。”
我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那天晚上，我從同福火鍋城離開時，塞給王維的。
沒想到，竟然可以幫他護住一魂。
我緊張地把東西捧到手裏，“有這個能不能把他叫回來？”
柳沐霆看我，“怎麼叫？他已經死了一個多月，屍體都火化成粉了，就算還有屍體，這一縷靈體也做不了什麼，叫回來連植物人都不是。”
他又看了眼我手裏的符，“不用捧那麼小心，靈體我已經收起來了，哪還能一直放這裏面，萬一飛了，那我可損失大了。”
我顧不上深究他話裏的意思，只想知道有王維這一縷魂，我還能做些什麼。
柳沐霆說，“現在是沒有辦法，但我正在想辦法。”
我向他伸手，“那你能不能把他給我？”
他的臉上立刻就又扯出了笑，“這可是另一個條件了，你剛纔說的報酬能不能先兌現一下，我這個消息，對你足夠重要吧？”
我起身，從揹包裏拿出一個塑料封。
裏面是外婆留給我的，最後的符紙，六丁六甲符。
“這是我外婆留給我的，你是玄師，應該知道這套符的重要性。”
我把符送出去，“現在，他是你的了。”
搜便全身，實在也找不到更值錢的東西，只能把靜明師姐送的玉符也拿出來，一同擺在桌子上。
“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可能還不夠，但只要你把王維的靈體給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努力掙錢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