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逗笑,“爲什麼是剃頭當和尚,道士不香嗎,還能保住半禿秀髮。”
謝小正撇嘴,“真夠損的,你們山上只所以種桃樹,是不是因爲筍都被你奪光了?”
我“哈哈”大笑。
他自己也笑了一下,給我解釋,“他有一個朋友信佛教,隔三差五就嚷着剃頭,我爸肯定不會背教而行,改信他道。”
“哇,你知道的還挺清楚。”
“那當然,我以後可是我們家的合法繼承人,家族的走向與發展,還不得了解清楚?萬一哪天我爸真出家了,說出去,我不就跟那清朝皇帝康熙一樣,也有個出家的爹,激勵我未來稱王稱霸。”
小夥子理想真是龐大呀。
跟他聊天,我都樂觀起來了。
現在所有的苦難,一旦走過去,將來就是成功的動力和談資,多勵志,多欣喜。
謝小正着急回去練筆,跟我揮手告別,徒步下山。
我心情也不錯,折身回桃園裏。
燕雲閒和張忱不在,任大萌萌一個人坐在前院的樹下,拿着手機在玩遊戲。
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他旁邊。
看了一會兒,他沒要理我的意思,就主動開口,“表哥。”
大萌萌“唰”一下就把頭擡了起來,滿眼驚恐,“林煜秋,你犯什麼病?”
我白他一眼,“喊你表哥就叫犯病?”
“對,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又翻他一眼。
他毫不客氣還我一眼,繼續打遊戲。
我在他旁邊問,“任教官,你跟方希明聯繫過嗎?”
“我爲什麼要跟那小子聯繫,以前被你們兩個小崽子氣的還不夠嗎?”
“我們不是氣你……”
接觸到他剜過來的眼神,我也不想再爭辯這個問題,繼續說方希明,“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你打電話給他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不能打誒。”
任大萌萌放下手機,“爲什麼,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三天兩頭打一個電話,生怕我跑了不回來一樣。”
“你那是有正經事,希明是回去探親,不一樣的。”.七
他十分不服,“哪兒不一樣了?你倒是說說看,說不好,我今兒非抽你不可。”
我不想挑起內部矛盾,再說,關於方希明的事,我也憋了很久,真的很想找人說說。
而且,還希望他能幫我忙呢。
語氣耐心用了十成十,“你出去辦事,我要知道事情的進展,肯定要常跟你聯繫呀,不然我上哪兒知道去,對吧?”
“你不是會算嗎?”任大萌萌滿臉不屑不服。
我也仍然耐心,“我算天算地也不能算你呀,你可是我大表哥,我對你,絕對是真誠以待。”
他“哼”了一聲,終於閉嘴。
我接着往下說,“希明是回去探親,我要一打電話,他肯定會以爲我在催他回來。”
“你難道不想他回來?”任鵬問。
我心口輕輕揪了一下,“當然不是,但是……”
但是方希明的師父因我受重傷,道法全無,他好不容易回去一次,我又怎麼好意思催他。
可是這種話,我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而且想到這個問題,我就會不由自主想到柳沐霆的話:燕雲閒會把很多人,不斷地推到我面前,被我害死。
我不相信燕雲閒會有惡意,但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是我停頓的時間太長,任大萌萌照我椅子腿踢了一腳,“發什麼愣,一會兒我打個電話給他。”
“那太謝謝你了。”
他“哼”我一聲,打開手機,繼續玩遊戲。
我在椅子裏坐了會兒,實在沒忍住,問他,“任教官,你以後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