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繃不住，“方師父那裏是我沒做好，可羅奶奶她是壽終正寢的，這些都跟燕雲閒沒有關係。”
柳沐霆扯起一邊嘴角，笑的邪性，“他跟你這麼說的？”
“難道不是？”我不上他的當，反問。
他就笑，“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插手，她是不是就沒那麼快死？”
“可是她活着被陰靈纏住，過的也非常痛苦。”
“她痛苦是她的事，可她要是因爲你死了，這筆陰債可是會算到你的頭上的。”
“……”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羅奶奶的事我雖然也有愧，但不是因爲她死。
我到現在都覺得，她最後能那樣去世，是一種解脫，連羅靜也是這麼說的。
沒想到在柳沐霆這裏，還給我整出陰債一說。
我理了好一會兒心緒，才又往下問，“陰債記到我這兒又會怎樣？”
“哈！”
他好像聽到了一件特別可笑的事，發出很大的一聲笑音。
連看我的眼神，都充滿好奇，“你不是知道自己前世是一隻神鳥了嗎，怎麼還問這種問題？”
“這跟前世又有什麼關係？”扯到前世，我就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壓住脾氣往下問。
柳沐霆看我，說的理所當然，“你前世是神鳥，因爲犯了天規，才被貶下凡間，按那些大神大仙們的尿性，肯定是要你積功德做好事，修得人間圓滿，才能再返仙界，可你現在在燕總的幫助下，不但不積德，你還在害人。”
他兩手一攤，給我來了個無奈的表情，“照這樣下去，你不但回不了仙界，沒準再次輪迴，你就要投胎成一頭豬了，是要被人亂刀殺死的。”
“滾犢子，你纔是豬，你全家都是豬，你家的房子就是個大豬圈。”
“哈哈哈哈……”
被我罵後，他不但不生氣，還笑的差點把桌子推倒，鍋裏的湯汁都濺了出來。
我不動聲色穩住桌子，坐在他對面，冷眼看着他笑。
柳沐霆對於我和燕雲閒的事，知道的很多，但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已經通過追月再現訣，看到了自己一部分的過去。
所以他口中的“犯了天規”根本就是假的。
我是被奸人所害，逼到無路可走，纔在燕雲閒的幫忙下，輪迴至人間。
從這一點上看，柳沐霆的話根本不可信。
但我並未當下說出來。
我要看看，他還能編出點啥。
“燕雲閒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害死人，欠陰債對他有什麼好處？”
柳沐霆笑的眼淚都出來。
身子靠在椅背上，拿紙擦着眼角。
聽到我的問題，他抿了好幾次嘴，才憋住笑，“阿秋啊，你真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愛的姑娘……”
“我知道，你不用次次都說。”
再問一次，“燕雲閒這麼做，到底爲什麼？”
“爲了你呀！”他的語氣依然是理所當然的。
並且將身體支回桌面，“上次跟你說，我們兩個前世有婚約，你還記得吧。”
我點了一下頭，算做迴應。
柳沐霆接着往下道，“姓燕的他對你有覬覦之心，又沒辦法把我們分開，所以就跟着你來到人間，先害你，再搞一出英雄救美，這樣你不是就感動了，覺得他是一個好人，要跟他在一起嗎。”
他還語帶遺憾，“可惜，我來的太晚，讓他搶了先，你看，你現在就處處站在他那邊，認爲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還做了他的女朋友，早把這個未婚夫忘到了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