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閒也笑起來,重新又嚼了兩下。
我已經不忍看下去,“別吃了別吃了,真的太甜,膩的難受,吐了吧。”
“不行,這是我們阿煜第一次餵我喫東西,可不能吐了。”
他半真半假地玩笑,卻真的把嘴裏的桃子嚥了。
我看的嗓子眼都是癢的,趕緊給他倒了杯清水沖沖。
“剩下的肯定都很甜,喫完沒準血糖都要升高,怎麼辦,扔了嗎?”我向燕老闆請示。
他還挺節約,“扔了多可惜,用其它杯子裝了,放到冰箱冷凍層去,偶爾喫一塊,應該也沒事。”
“燕老闆真會過日子。”
但還是聽他的話,找了紙杯,把桃罐頭分出來,像雪糕一樣,一杯杯冰到裏面。
燕雲閒也不忙工作了,給我幫忙。
兩人拿着小板凳,坐在冰箱邊,一個往杯子裏灌,一個往冰箱裏放。
還不用擔心熱,敞開的冰箱口,冷氣呼呼地往外冒。
我之前揣着的不安和疑問,在鬧過一頓後,也冷靜了不少。
裝作無意地看了燕雲閒一眼,問他,“閒哥,你明早還要早早去市裏嗎?”
他立馬擡起眼。
可能確認我的神色無異,才淺淡迴應,“不去,這次多休息兩天。”
我笑起來,“那太好了,那你明天是不是也要陪我去練車?”
他微微偏頭,看我,“你想我去嗎?”
“當然,跟你一起出門最開心了。”
他便笑起來,“那我就不辱使命,繼續陪我們阿煜。”
“好。”
說完,又問他,“你是這幾天工作不忙了嗎?”
“還好。”
不行了,這樣根本就攻不破他的防線,一點有用的信息也套不到。
我只能往前冒險。
小心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才又開口,“閒哥,你昨天遇到的妖物,是什麼妖?”
他的眸色一秒變深,“怎麼又突然問起這個?”
我努力保持鎮靜,甚至帶着幾絲撒嬌,“我怕明天再碰到他呀,你想,我每天都要去學車,學車就要去縣城,他要是來找我麻煩的,那不得天天碰到他……”
“不會的,”燕雲閒開口,“昨天我已經打傷他,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再出來。”
“哦,那我就放心了。”接着忙手裏的事。
腦子裏卻又生出新的問題,“那妖昨天是來找我的嗎?”
“不是,”這次他回的很快,“他只是無意間經過這裏而已。”
燕雲閒從凳子上站起來,擦擦手上的水珠,“好了,都裝的差不多了,你晚上要喫什麼,張忱一會兒下山,順便買些菜回來。”
“我都可以呀,你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他笑笑,“好。”
之後,先一步出了廚房,“我讓他去買菜。”
他走後,我才停了手裏的動作。
這事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他應該是不想我擔心,所以纔會大事化小。
而且上午他手上的血,也很不對勁。
我還想到一個問題:柳沐霆。
他之前說走,但實際上仍在我們縣城裏,而且來過桃園兩次。
我家桃園裏下的有禁制,燕雲閒和靜明師姐都說過,這個禁制,堅不可破。
可柳沐霆上來兩次,都是直接越過桃園的門,到了前院的門口。
這說明,他是能破開禁制的。
我突然想到,他給我的那塊龍鱗。
起身就往後院裏跑。
開門進屋,拉開抽屜。
那東西還在裏面放着。
本來當下就想扔了,但想了想,又收回來。
找了一個小塑料袋裝好,又在裏面裝了一張符紙,之後,把龍鱗放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