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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殭屍一樣,硬硬地挺了下身,兩手往兩邊抓撓。
小老弟很熱心,幫忙把手機遞過來。
就着手機屏一照,我火就來了。
滿頭都纏着紗布,整張臉只露眼睛和鼻子。
他是怎麼看到我額頭的?
“醫生換藥的時候我看的,對了,我還發現,你好像比我矮。”
我一陣嗚咽。
欺負人是吧?
都這個時候了,我都臥牀不起了,他跟我比個兒是幾個意思?
送他一個純白的白眼,讓他自己去體會。
我轉過頭,靜靜想眉心紅痣的事。
說實話,我不太相信方希明的話。
這種紅痣,我在網上查過,從醫學範圍講,屬於毛細血管瘤的一種。
手術都不能輕易做的。
儘管我的這顆,偶爾會發一下熱,跟普通的毛細血管瘤還有區別。
但說她突然沒有了,我還是不信。
指尖剛在額頭處碰了下,疼我頓時發出慘叫。
病房門被推開,劉嬸急急忙忙進來:“林小姐,哎喲,你可醒了,別動別動,我去叫醫生……”
我一句話還沒說,她又出去了。
不多時,又一張熟悉的臉進來。
吳醫生。
做了常規的檢查,例行安撫,“醒來就沒事了,後面照顧好,不磕不碰不下牀,休息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出院。”
我用眨眼代替點頭,眨到眼皮都快抽筋了,吳醫生才說到正題:“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
“……風,很大的風。”
他“噗”笑出聲:“看來記憶也沒啥問題,行了,沒事了,好好休息吧。”
等他出去,劉嬸又對着我一頓忙活。
問我喝不喝水,餓不餓,想喫什麼東西。
我喝了半杯水,告訴她還想喝點粥,讓她去買。
她出門,我才又把頭轉向旁邊。
方希明已經躺回到自己的病牀上。
小夥子比我好多了,就一條胳膊上攀着紗布,還能跑能跳能氣我。
“今兒幾號?”
“四月二十號。”
“啊?我都昏迷一個多月了?”又差點從牀上僵起來。
他瞥我一眼:“幾天而已,你問的是號,我就說陽曆了,陰曆今天三月十三日。”
差點沒被他氣死。
不過,昏迷十多天,也夠久了。
再不過,這個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比賽的結果。
“誰嬴了,是我們,還是任教官?”
“不輸不嬴吧。”
這算什麼回答,給我急的,手扒住牀沿,真的要翻過去了。
他就是故意的。
看我着急,還朝我笑:“因爲逮到一個,沒逮到一個,沒逮到的還是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可太驚喜了,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會成爲漏網之魚。
知道自己這麼牛,肯定要問細節呀。
平時小老弟可不比我弱,怎麼就逮到了他,沒逮到我呢。
我是藏到了哪裏,才令他們找不到的?
到最後又是怎麼發現我的呢?
一大堆的問題,既想找到答案,又帶着炫耀。
看出來了吧,關鍵時候,當姐的還是更能扛住事。
我們的桃園保住了,我們的尊嚴也保住了,哈哈哈。
側目一瞅,小老弟兩腿垂到牀沿下,看鬼一樣瞅着我:“林煜秋,你是真的想不起來發生啥了?”
“想不起呀,你快跟我說說。”
他兩腳往地上一踮,人站起來:“我還是叫吳醫生來再給你檢查一下吧。”
“哎哎哎,別走別走,想起來了,我好像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他別過身,向我伸了個大拇指。
“狼人,我聽說過古代帝王爲自己尋龍點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挖坑把自己活埋的。”
小老弟蹲過來,趴在我牀邊,拿拳頭當話筒:“林小姐,我採訪你一下,在自己挖的坑裏,一餓就是四五天,直到把自己餓暈過去,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