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絲網利索地把我彈回來。
拳頭握緊,照着任鵬的脖子就捶過去。
那地方沒有防暴衣。
但那地方,他也護的很緊,我這一拳,並未如願捶上去,反而被他瞬間扣住手腕,甩手就往地上掄去。
這一下着地,都不用多想,我骨頭又該裂了。
爲了不讓桃園再起妖風,我左手一個回勾,猛地卡向他的脖子。
方希明這會兒也回來了,飛起一腳踹向他的側腰。
踹中了,但並沒起多大作用,反而被任鵬一個快速轉體,狠狠還了他一腳。
小夥子頓時就又飛了。
這矛,真不怎麼樣啊。
我左手也沒勾到他的脖子,但他爲了躲我和方希明,偏了一下頭,也把我右手鬆開了。
兩手一自由,我猛地上竄,再次往他的脖子上攬去。
並且身子迅速往旁邊偏了一下,藉助鐵絲網的力,讓自己猛地往前一撲,勒緊胳膊。
任鵬的手比我想像的快,兩隻手分兩邊,抓住我兩側手臂胳膊,身子往前一躬,就要給我來個過頭摔。
瞅着眼前的硬地,我眼裏都要冒火了。
怎麼招招式式都是要我命啊,活着怎麼那麼難?
“呯”
方希明又在旁邊踹了他一腳,多少緩了他摔我的速度。
我抓緊時間,腳再次蹬上鐵絲網,借力猛地往前撲。
連同任鵬一起,撲到另一側的網上。
按住他的頭之後,還忘往他的臉上抓。
他被我抓惱了:“林煜秋,你屬貓的,收起爪子。”
“你說的不講招式,任教官這是輸不起了。”
“噝”
他吸着氣,一提勁就把我從後背拽了下來,摔到就近的網上,把訓練棚都砸的發出“嗡”的一聲響。
而且我的頭呈倒栽蔥之勢,直擊地面。
這分分鐘要命的時刻,我什麼也顧不上了,沒等他身子往後閃,手已經往前一伸。
兩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褲子,而且一隻手緩過來,橫掏往上。
下盤嘛,他教過的,我想試試。
他顯然也沒料到我會用這一招,愣了一下。
這一愣,正好給了我機會,手已經抓到了他的褲子。
對不起,猴子偷桃了。
但沒偷着。
任教官的兩腿一錯,已經把我擋開,而且手突然抓向我的後背,硬生生將我往上拉扯。
我好不容易撈到機會,哪能就這麼鬆開手。
所以一隻手揪緊他的褲子,另一隻手趁着高度上升,狠狠在他肚子上補了一拳。
方希明在哪兒,幹些什麼,我現在已經看不着。
但我要打。
就一條,輸也不能輸的太難看。
至少要拽下他的防護罩。
肚子上有防護衣,打上去任鵬沒任何感覺,我自己卻骨頭尖一疼,拳都鬆了。
但另一隻手有收穫。
任鵬太急於把我甩下來,用了大力,我揪着他褲子的手同樣也用力不小,指頭都插到了布眼裏。
所以他猛地往上一拽,“喫拉”一聲,我就把他褲子撕開一片。
倒着身,能看到裏面穿的黑色的秋褲。
也破了個洞,好險沒露肉。
我被扔下來,一個打地滾,退到角落裏。
這是我踩的第二個點,兩邊有防護,身後有網,進可借力,退有網擋,不會直摔硬地,再來個腦震盪。
再看方希明,臉上都已經掛彩了,比我還慘。
任教官這次也沒全身而退,褲子破了一塊,被風一吹,扇乎扇乎的。
臉上有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受了傷,還是方希明抹上去的。
此時停賽,判個平手,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切磋嘛,講究點到爲止。
我們休息一天,他也能休息一天,何樂而不爲。
我話都要衝口而出了。
任鵬卻搶了先:“不錯啊,有進步,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