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能用的東西了。
外婆留下的六丁六甲套符,和一張靈官符。
我沒有道術,也請不來神,這套符對來說,與普通的紙無異。
最多因爲符紙的特殊性,能放倒一兩個,但對於眼前的局面,遠遠不夠。
所以摸過之後,我立馬就把手收了回來。
左右是個死,又何必浪費這符紙。
握了握拳頭:“跟他們拼了。”
出門之前,把剩餘的香灰全部塗抹到手上,連包香灰的紙,都塞到衣領裏,貼到自己的脖根處。
誰想來掐姐們兒的天鵝頸,先給他喝一壺勁的。
整好裝備,用力吸了一口氣。
一把拽開樓梯間的門。
外面,黑壓壓一片。
除了我最初看到的假燕雲閒他們,後面又多了不少。
而且,還有熟悉的。
那件深咖色圓福繡紋壽衣,同在。
戲是真的多,到處串場子,有錢拿嗎?
沒有退路,衝吧。
提起兩隻拳頭,腳尖猛地往下一踩,已經從門口飆出去。
一出門,立馬後悔。
草率了。
忘了自己體質與他們不同。
我一拳捶到他們身上,拳頭穿過他們身體,直接捶了個空。
而他們,只要輕輕拔拉我一下,我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直接飛出去,撞牆撞壁。
摔到地上時,後背疼的要命,喉嚨口一甜,血“哇”地就噴了出去。
在我面前撒一片紅色的花。
沒等我站起,他們就又過來了。
燕雲閒和肚疼,帶着他們的保鏢,擋住前面。
壽衣老帶着他的工具人,擋住後面。
本來就不寬的通道,被他們實實在在站滿。
我插翅難逃。
攤開手,掌心留的一點香灰,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一拳搗地,鷂子翻身,直彈而起。
兩個巴掌順勢張開,“啪啪”兩聲,左右開弓先糊到了壽衣老的臉上。
嚇我三次了,我也得還手一回吧。
他的臉瞬間扭曲,腐爛,嘴裏發出慌亂痛苦的叫聲。
兩隻手似乎想往臉上扒拉,又好像極度害怕,於是在臉邊乍着,空撓,“啊啊”叫個不停。
要不是身上的壽衣,我都以爲他是可雲回來了。
也沒空給他找孩子,一招得手,我身如流星,直接穿過他背後的影像,往前奔。
兩邊的鬼手,爭先恐後向我抓過來。
揪住衣服,拽住頭髮,扯住後腿。
沒跑出兩米,我就被他們完全薅住,跟一個大蜘蛛似的,扯的四仰八叉,按回地上。
視線內,是假燕雲閒和肚疼小姐的臉,還有烏泱泱一片的人。
“把她擡走,烤了。”
誒……
我掙了一下手腳,想再彈起來。
沒成,被他們死死摁住,直接就從地上拖呀,往電梯口拖。
這給我氣的:“不是說好擡的嗎?你們這叫拖,拖知道嗎?動詞都不會用,都沒上過小學嗎你們。”
沒人理我。
拖進電梯,一鍵往下。
門再打開。
屠宰場本場。
入眼就是一口燒開的大鍋,鍋裏是沸騰的熱水,裏面還不時翻出一段骨頭。
鍋旁邊,是一塊超大超長的案板,上面流淌着紅色的血跡,腥臭味一陣陣往外撲。
一個手握大刀,赤膀橫肉的人,正呲着黑黑的牙齒,看我被人從電梯裏拖出來。
另一側,真支着燒烤架,裏面紅彤彤的火,刺的眼珠疼。
這是真準備把人烤了呀,還要大卸八塊後,先過水,再燒烤。
整的挺講究。
就是這死法,屬實太考驗人。
瞟了眼那大漢,我立馬給自己定了新的標準。
我可以死,但無論如何不能死在這裏,不能死在那人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