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牽扯了很多年少趣事,我對羅靜的感覺也沒有很好,並且沒多大興致交她這個朋友。
但是她的到來,倒是讓我想起另一件事。
下午,我先回屋把外婆的信拿出來,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上面說我的身份特殊,招邪。
外面那些有野心的大靈,或者大靈背後的主子,以及妖物,都會找我麻煩。
所以我活着不易。
但並未提到我會妨克到誰。
仔細回想,小時候外婆不讓我與小朋友,或者同學玩,好像也不是因爲我會讓他們不幸。
她可能只是單純的擔心,有人會利用那些人來害我。
所以才讓我遠離一切生人。
當然,對於此事,我也不敢生有太多僥倖。
畢竟我的父母從出生就把我丟了出來,外婆不久前也沒了,趕過來護着我的燕雲閒,目前在重傷之中,方師父亦是。
連方希明和任鵬,現在都一身繃帶,大小便不自由。
要說完全沒妨克,我自己都不太信。
是外婆太想保護我,怕我有心理負擔,所以纔沒有明說嗎?
這封信,外婆沒提到一句自己,她老家是哪裏的,家裏還有什麼親人?爲何會帶着我住在這半山的桃園裏?
字理行間,全是我,關心,憂慮,交託,活下去的方法,與應對之法。
在這種情況下,她爲了讓我活的沒那麼難受,隱瞞一些事實,我完全可以理解。
把信摺疊好,裝在一個塑料封裏,再夾到書頁裏,然後把書放在牀邊一個箱子裏。
出門去找方希明。
我要知道真實的情況。
方希明喫過午飯,去了訓練場。
小老弟突然上進積極起來,拿着鉗子在修訓練場上破掉的鐵絲網,還有斷掉的柱子,及掉下來的沙袋。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臉都沒扭一下:“收的錢都在香案桌上,你自己去拿。”
我走過去,幫他扶着歪掉的網,讓他順利把鐵絲紮上去:“不着急,也不會飛嘍。”
他“哼”了一聲。
我扒着鐵絲網問他:“你上午接紙條,帶他們去上香那套,很熟練嘛,怎麼想着要配合我?”
他往上翻眼,只給看到白的那部分。
“之前合作的事是我提的,我當然會遵守。”
“哦,原來這樣。”
他又冷“哼”:“你不要得意,以前跟着我師父的時候,這種事見多了,你以爲是專門爲你練的?美不死你。”
看着他氣哼哼的臉,我只想笑。
嘴硬心軟。
小老弟不但業務熟練,還很可愛嘛。
蹲下去給他遞新鐵絲:“好嘛,第一次合作,很成功,以後我給人相面,你就給人卜卦趨邪,帳呢,咱們五五分,你看怎麼樣,這樣用不了多久,你的大摩托就有希望了哦。”
方希明不說話。
我打鐵趁熱,再問:“你會卜卦吧,我之前見你跟方師父學過。”
他很謙虛:“略懂一些,沒有師父那麼精準。”
“已經很厲害了,卜卦掐骨這方面,我是一點也不懂。”
這會兒,他又傲驕上了:“這些都要慧根的,你笨的跟豬一樣,想學掐骨,難。”
哦!
行吧,今天就是讓你顯擺的。
我如他所願,奉上羨慕的眼神:“那你能幫我先卜一卦嗎?或者掐掐骨,讓我也見識見識。”
“誒,你別誤會哦,我只是不想在遇到真正事兒時,你給人卜算時候出醜,所以咱們先提前預演一遍嘛。”
方希明“豁”一下就站了起來:“林煜秋,你以爲我像你一樣,又蒙又騙掙人家錢嗎?”
“當然不是呀,但我也沒見你卜過卦呀,掐骨更別提了,方師父那兒都沒見過……”
“跟我來。”
他氣了。
少年太不經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