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鵬是真瘋了。
可能跟之前我偷他桃有關,儘管沒偷到,但惹惱了他。
這老傢伙,下手狠到令人髮指。
一腳能把方希明踹幾米遠,要不是被柱子檔住,可能還能再飛一會兒。
我出手兩次,一次抓到他的臉,一次扯住他的衣服,但都被他無情的卸了力,還扳到手腕。
任鵬有一米九多,我身高跟他差的遠,拼上面肯定不行,我只能再把自己降一降,打下。
他一過來,我立馬也向他衝。
“我今天就是死,也得把你的褲子扒下來。”撂狠話呀。
任鵬都被我氣笑了:“林煜秋,你還要臉嗎?”
“命都沒了,誰還要臉幹什麼?”
說話間,他彎身抓住我雙肩,我的手再次撕到他的褲子。
有上次的缺口在,這回得心應手,手到擒來。
而且比上次速度要更快,都沒猶豫,直接就往旁邊扯了過去。
很好。
秋褲也破了,露出裏面長毛的肉。
方希明在那邊吆喝着衝過來。
小夥子殺紅眼,一腳踢上任鵬的後背。
不知用了多大力,反正任教官都往前撲了兩步,把揪着的我,懟到最近的鐵柱上。
後背呀,跟要折了一樣,震到前胸都是一疼,手上的力氣跟着鬆散。
任教官嗅覺靈敏,已然聞到機會,兩手同時用力,猛地把我從他身上扯下來,盆大的拳頭,擡起就往我腦袋上砸。
“任教官,你女朋友來了。”
貼到的腦殼上的拳頭,猛然一鬆,任鵬的臉往訓練場外扭去。
我趁着這機會,再次出手。
兩手同起,扒住他的褲腰就往下拽。
媽呀,腰裏不知道綁了什麼,硬是沒拽下來。
但好不容易得手,我也不能放棄,就扯住缺口,硬生生又把他褲子給他扯下來一片。
且在他後退的同時,一個鷂子翻身,讓自己站起來,手扶鐵柱,腳往前探。
記住,下盤。
斷子絕孫腳。
他有女朋友也救不了他。
踢到了……他的腿上。
雖不是要害,但這地方沒防護,我又是下了狠勁,也把任鵬踢的呲了一下牙。
他的眼睛瞪的像銅鈴。
但“女朋友”三個字,顯然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他的氣勢弱了不少。
我趁着方希明衝上來給他搗亂,再次分散他的注意力:“你還真有女朋友啊?天啊,怎麼會有人喜歡你這樣的,你女朋友是不是都要跟你分手了?”
任教官的臉色陰了陰,咬牙:“跟我玩兒心理戰術?你還嫩了點。”
他的身形一變,一拳砸到方希明的左肋下,直接就把小夥子懟牆跟去了。
同時,一條大長腿橫空劈了過來。
“呯”
我肩膀上如壓下一座大山,身子徒然一矮,人就往地上墩去。
腿骨抖成糠,“媽媽”都喊了出來。
任鵬發出勝利的冷笑:“喊媽媽?哼,喊姥姥也沒用了,你還能把老人家從墳裏扒出來幫你打,就算扒出來,那也是一把骨灰,沒用。”
哎喲我去。
這是在戳我心窩子啊,連外婆他都敢污衊。
我忍不了了。
兩手往上一攀,同時扣住他壓我肩的腿,努力讓自己站起來。
“沒用也比你強,你一個大男人,打架這麼多廢話,你屬孃的嗎,名字就叫娘唧唧。”
“林煜秋,你找死……”
“你才找死。”
我們兩個同時用力,我扳住他的腿往一邊甩,他一拳打在我後側背上。
重力壓身,我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那瞬間,“呯”地一聲散了。
身子不受控制,往一邊倒去。
但手沒松,還緊緊抱住任鵬的腿,把他一起拉倒在地。
如果這個時候方希明能衝上來,暴打他一頓,我也算纏的有功。
可是不知道那小子去哪兒了,竟然沒出手。
而任鵬,手腳並用,兩下就解了我的鎖,並且再次向我擡腳。
不知道踢在什麼地方,我只覺得全身都疼。
喉嚨裏哽的上不來氣,眼裏冒着熱霧,尤其是眉心,像一個破口的火爐子,有炙熱的東西,從裏面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