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個機靈,從牀上彈了起來。
滿身溼透,全是汗。
頭一嗡一嗡的,眉心再次傳來熱感。
跳下牀,摸到桌上的鏡子。
黑暗裏,那點紅像被點燃的燈頭,發出紅色的亮光,在鏡面裏看着特別詭異。
慌亂地開了屋內的燈,再次看向鏡內,心下沒有絲毫平靜。
因爲紅痣依然紅的耀眼。
只比芝麻粒大點的痣,這會兒裏面像裝滿了會發光的血水,急於衝皮而出。
我擡手剛碰了一下,就被灼的迅速收了回來。
太奇怪了,我怎麼會這樣?
外面響起腳步聲。
應該是方希明起牀了。
我放下鏡子,連衣服都沒換,就急急去開門。
“方希明。”
他正要去廁所,被我叫住後,轉過頭來看我。
我已經先出屋門,急步到他面前:“你幫我看下我的眉心,這個痣有點問題。”
他面色淡然地掃了一眼,“什麼問題?”
“會發光呀。”
他拿白眼翻我:“你當自個兒是燈泡?”
“我沒有,真的會發光,還很熱,燙手……”我擡手往上面摸。
驚了。
痣一點也不熱,跟正常的皮膚一樣樣的。
方希明已經繞開我,往廁所裏去。
我慌亂地回屋,再次拿起鏡子。
紅痣還在,但先前的光已經消失不見,而且也真的一點不燙了。
反覆試了幾次,甚至還搓了一下,除了把周圍的皮膚搓紅,再沒任何變化。
從昨晚到現在,我像經歷一場離奇的大夢。
夢裏紅痣起了變化,紅了又不紅了,熱了又不熱了。
夢裏的夢裏,我遇到了一棵奇怪的樹,還看到一隻火紅的鳥。
“林煜秋,再不走任魔頭的哨聲就來了。”方希明在外面喊。
我扔下鏡子,火速換衣換鞋,兩手往腦後一攏,已經把頭抓了起來。
皮筋隨便一圈,跟着他往大門外面跑。
早上的訓練完,任鵬沒讓我們再按他的計劃,練接下來的內容。
美其名曰:給我們時間,自由發揮,以便找到合適的角度,多在他身上打幾下。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大爺的眼裏都是鄙夷,嘴角也一斜一斜的,沒個十幾年的腦血栓,都不能做出這麼標準的動作。
方希明最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一看到他走,立馬跟我說:“我覺得你昨晚的話有道理,我們要商量一個對策,這次一定要嬴他。”
我連忙問:“你有什麼好主意?”
他轉頭看我:“你找我商量,不是得先說自己的主意嗎?
嘿,這小子,還學會套路我了。
行吧,咱不計較,跟一個未成年人有什麼好計較的。
我說自己的想法:“我們兩個的格鬥術,都是他教的,平時練習,他也都跟着,所以他一定對我們實力和技術非常清楚。”
方希明“嗯”了一聲,算做迴應。
“所以,咱們要在這一塊嬴他,非常難,正常來說,咱們一擡手他就能猜到拳會往哪兒出,腳會往哪兒下,步步截死,根本就別想傷他。”
小老弟終於聽出門道了:“你是說,咱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打他?”
“當然了,咱們要用些他不知道的。”
他點頭:“這是個方法,我以前跟着師父,也練過幾年武,摻進去試試,來個出其不意。”
然後他擡眼看我:“可是,你會啥?”
我……
我傻了。
我以前沒學過武,連舞都沒學過,我只會寫作業背書,最多再加個考試。
可這玩意兒能幹掉任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