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扭動了一下腰肢，也眯着眼睛對我笑：“不會太遠，出了這片桃樹林就行。”
“哦，在外面的路口可以嗎？”
“可以。”
“那好呀，那我跟你走。”
她眯細的眼裏閃起了光。
我也真的跟她走了兩步，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等一下，我那個什麼來了，我得去一趟廁所。”
女人的臉上明顯疑惑：“什麼來了？”
“就是那個呀……大姨媽，好朋友，常親戚。”
“你有親戚？”
她臉上的疑惑告訴我，她可能真不是女人，連大姨媽都不知道，是不是太跳戲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怎麼才能順利擺脫她。
我一通形容解釋，加了許多專有名詞，力爭把簡單的事說的極爲複雜，目的就是這一趟廁所，我必須得去，並且是立刻馬上。
但我向她保證，一定偷偷去上，不被人看到，然後上完就出來跟她走。
而且能跟她去更隱密更遠的地方，給她足夠發揮的空間。
想來這個誘惑對她也是挺大的。
她竟然同意了。
我心裏着急離開，表面卻依依不捨，還怕她走掉似地再三叮囑：“你在這兒等着，千萬別走開，萬一我找不到你，就沒人跟我說這事了。”
“好好好，我不走開，你快點。”
“嗯嗯，千萬別走啊……”
轉頭看着她，腳卻拼命往前跑。
到了訓練棚，立馬抓住方希明：“桃園裏有一個女人，下雪天穿個旗袍，要帶我走。”
他起身就要跟我走。
“站住。”
任鵬的聲音冷不丁從後面傳過來。
我和方希明都嚇了一跳。
剛纔太着急，竟然忘了還有他在。
不過方希明還是虎，愣過之後很快就恢復過來，對他說：“任教官，桃園裏來了個女的，看着不像是個好人，我們去看看。”
“一個女的？不像是好人？”任鵬冷聲重複，“好，那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他慢條斯理往後說：“如果沒有，你們倆知道後果。”
威脅必到地說完，他先往訓練棚外走。
我們三人急匆匆來到我剛纔站過的地方，周圍是掉光樹葉的桃樹，地上是鋪了一層的雪花。
任鵬還蹲下來，用手機電燈打着，仔細看地上的雪印：“這些腳印都是你的吧？另一個人穿跟你一樣的鞋，長跟你一樣的腳？”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去看方希明。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此時的他。
小夥子梗着脖子就上了：“那女人很可能不是人，你沒聽林煜秋說，她穿旗袍，這麼大冷天，誰腦殼壞掉了會穿那東西，凍不死她。”
任鵬挑一下嘴角，笑的很冷：“她說你就信，你怎麼不懷疑是她騙了你？”
方希明的眼神頓時就不好了，向我看過來。
“我沒騙你，我真看到了，就在這兒，希明你知道我們這兒是什麼情況對不對，我沒必要騙你的呀。”
我趕緊解釋，汗都急出來了。
媽呀，這挑撥離間做的也太明目張膽了，要不是前有紅衣女靈，我都覺得自己解釋蒼白。
就這，方希明也沒信：“我師父說過，短時間內那些東西不會對你造成不利。”
“是，沒錯，方師父是說過，可不代表他們不會出現呀，昨晚，就昨晚我在山上，我不是自己想死想跳崖，是那會兒有一個老頭兒把我往下推的。”
我不提還好，一提這茬，方希林的眼神一秒加冰。
“你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昨晚我就在山上，看着你跑上去，看着你神經兮兮地在那兒亂跳，明明是你自己要往山崖邊走，不小心滑了腳，卻說有什麼老頭？林煜秋，你以爲你的道術比我高，你能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