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立刻否認:“沒有啊,我幹嗎套你的話。”
方希明卻已經反應過來:“你就是在套我的話,你這個女人,真是蠢壞蠢壞,我要打死你。”
我拔腿就跑。
他看到我跑,直衝過來追。
兩人在羊腸山路上,迎着冷風狂奔。
一口氣跑回小院,進屋,關門,落閂,一氣呵成。
方希明站在院子裏,彎腰兩手撐着膝蓋,喘了一回氣才又追到門口。
“林煜秋,我不會放過你,等我格鬥學成了,咱倆決一死戰。”
“好,那你沒成之前不能偷襲。”
“誰要偷襲,大丈夫光明磊落,我要打你,就明明白白地打。”
“我接受挑戰,明天早上見。”
門外響起“嗵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東屋。
我鬆了一口氣,目光無意掃到桌上的鬧鐘。
吾滴個神呀,已經十二點多了,放縱的夜之後,一定是個想死的早晨。
感覺就眨一眼的功夫,鬧鐘已經響了。
我機械地從牀上爬起來,衣服都穿好了,眼睛還沒睜開。
等下地趿鞋時一看,好傢伙,保暖衣是反的,脖子勒的氣都要上不來了。
剛準備脫下來換,就聽到隔壁門一響。
任大俠出來了。
不用半分鐘,哨聲絕逼吹響。
還換什麼衣服,衝吧姐們兒。
跳着把鞋提上,第一時間也把門打開。
任教官看到我出來,嘴裏的哨子動了動,收進口袋,轉身大步往門外走去。
方希明也出來了,遞給我一個挑戰的眼神,先一步往外面跑。
帶着要決鬥的心,這天我們兩個都表現的特別好。
就是我一直往下揪領口,感覺脖子裏時時刻刻勒根繩子,提着我的腦袋,暗暗告訴我要努力,懸樑刺骨也不過如此。
連任教官都忍不住表揚:“看來不喫飯和內鬥,是可以讓你們更好的,劉叔劉嬸,以後可以考慮把飯減量。”
然後目光一轉,落到我們兩個身上:“以後,你們兩個每一週比試一次,誰嬴了,可以休息半天,輸的把他半天的訓練做完。”
我嘞了個去。
咋滴,我們鬧個小矛盾,還給他提供了新思路。
換了花招整我們?
我剛試着想說話,任教官已經截斷:“你可以棄權,棄權就算輸,多練半天。”
又挑着一邊嘴角斜笑:“你本來就應該多練,五個月的任務,必須要完成。”
不是儘量完成,是“必須”,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無語地扒着碗裏飯,委屈也不能歇,一開口說話,我就得耽誤一口飯。
我得喫飽呀。
真是太虐了。
雪說來就來,就在這天晚飯後,紛紛揚揚地飄了下來。
與雪一起來的,還有我家親戚,每月必到大姨媽。
我當時只覺小腹往下一墜,立時就不對勁了。
也顧不得跟任教官請假了,撒腿就往屋裏跑,拿了小蝴蝶,又緊急奔向廁所。
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跟歷過劫一樣,說不出來的灰敗。
一向鐵面無情,六親不認的任教官,竟然破天荒地做了一回人:“你今晚就到這兒,休息吧。”
方希明頓時立起眼抗議:“憑什麼?她爲什麼不練了?”
任鵬掃他一眼,用我能聽到的聲音,跟他說悄悄話:“她休息,你不休息,你嬴的機率就大,一週後即見分曉。”
暴躁的小朋友,瞬間被安撫住,開始哼呀嗨呀在訓練棚裏努力了。
我也成功收到威脅,心痛回屋。
安靜躺在牀上,兩眼看着屋頂,感受着某處流竄的血流,還得想着接下來的訓練。
愁呀,方希林本來就比我厲害,我這一週都得陪大姨媽,到比賽的時候,我可咋整?
輾轉反側,休息了也睡不着。
實在太煩,就把手機摸了出來。
一拿到手機,耳邊淨是方希明那天說的話,手不自覺又拔到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