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的心都是激動的。
安撫住黃有亮,出門就往小院裏跑。
着急了,傘都忘了拿,一頭衝進院,“呯”地一聲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頭頂的雨隨即被遮住。
燕雲閒的聲音在頭頂,深沉溫潤:“怎麼了,跑這麼急?”
我擡頭,帶着滿臉雨水,沒心沒肺地先誇他(這不得勞動人幹活嗎):“你的聲音今天真好聽。”
他乾咳:“是嗎?”
“是呀,柔柔的,把天氣趁的都不那麼冷了。”
男人默了兩秒:“……你又偷看泡沫劇了?”
“沒有沒有,這些都儲存在腦子裏了,隨用隨取,不用現學。”
我一邊說,一邊扯着他袖子往屋裏走:“你進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他任由我拖着,一聲不吭地進了屋。
放下傘後,直接拿了乾毛巾過來。
快碰到我臉時,被我一把搶過去,胡亂在臉和頭上抹了一把,就急着說我的計劃。
最後不忘一番陳詞:
“……閒哥,我知道這樣要求有點過份,您能在這兒陪着我,給我時間學道,已經仁之義盡了,可我這道術也不知道啥時間能學成,我們不能一直這樣的,所以我現在就想到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咱們把紅衣女治住,那這事不就結了嗎?”
看他面無表情,我趕緊扯一下他的袖子:“是吧?我這想法沒問題吧,我不能老不出門,您也不能一直住在山上。”
燕雲閒並未附合我的想法。
他微垂着眼皮,目光凝在我扯他袖子的手上,似乎在想別的事情,又似乎是在琢磨我的話。
我心裏急,但又不敢打擾這位大佬。
論社會和人際經驗,他絕對在我之上,所以牽扯大局觀的事,我一定要虛心。
過了好一會兒,他好看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掀開,目光轉到我的臉上。
在被他眸光掃到的瞬間,我心口“嗵”了一下。
莫名其妙的。
燕雲閒沒有我的絲毫興奮,神色裏夾着憂慮。
他問了我三個問題:“你知道你所說的紅衣女是什麼來歷嗎?知道她後面還會不會有別人,會不會有同黨?你怎麼確定,我們就能把她治住?”
我眨巴了半天眼,勉強回了最後一個。
“她怕你們呀,你看你在這兒,她就不敢上山了,這肯定說明你比她厲害。”
燕雲閒搖頭:“不是,是她還想繼續存在,不想爲了這事灰飛湮滅。”
“那不還是證明,你比她厲害?”我沒弄清這裏面的區別。
燕雲閒的薄脣動了一下,大概是想向我解釋。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又突然松下語氣:“算了,等方先生回來,咱們再一起商量,或者有可行的辦法。”
我急急的:“方師父走的時候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太久呀?”
他反而安慰我:“你先彆着急,現在拖着對你會更有利,不然她也不會着急的讓一個普通人上來打聽情況。”
這麼被他一點,我總算輕鬆了一些。
被他逼着換過乾爽的衣服,他陪我一起回小樓,見了黃有亮。
這傢伙還惦記着符的事,一見我回來,立馬就撲過來,想拉我胳膊。
手還沒碰到,燕雲閒一個側身已經把他擋開,並將我藏到身後。
眼神瞬間變冷,盯住黃有亮:“坐回去,慢慢說。”
黃有亮之前的急切恐慌一秒凍住,乖乖坐回原位,眼神躲閃,都不太敢看他。
面前的“小燕兒”這才讓開身子,推着我在離他兩米遠的椅子裏坐下。
要跟紅衣女說什麼,我們兩個已經對過了,我如實說給黃有亮聽。
他搓手搓的手皮都快掉了:“小姑娘呀,我來是求符的,多少錢都中,只要不讓我再碰到那東西,怎麼你還讓我去傳話哩?她給的錢都是那樣兒的,肯定不是人啊,我怎麼能再見她?見多了,我不就得死了嗎?”
“死不了,你不見她纔會死。”
我把其中關係給他講明白:“現在我們就是戰友了,我一旦給你符,她一定會查覺,說不定立馬就對你下手了。所以你要假裝打探到了消息,讓她覺得你還有用,這樣纔不會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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