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瀟瀟站在原地大腦嗡的一聲。
她剛纔沒聽錯吧,那兄弟讓她去襄王府?所以剛纔那個是她未婚夫?
完犢子了,她到底要不要去?
還有,這貨半夜三更走錯了路不會是要和誰約會吧!
要不……去吧!畢竟不能和錢過不去是不是?沒錯,去!一定要去!還得理直氣壯的去!
糾結了一番,想通以後,風瀟瀟將玉佩仔細的收了起來大聲叫醒了海棠和百合。
“喂!醒一醒!走水啦!”
“啊!小姐快跑!”兩人醒來,一把抓住風瀟瀟,作勢就要跑路。
風瀟瀟連忙道:“別!我騙你們的!”
“嗯?”兩人疑惑,一臉複雜的看向風瀟瀟。
風瀟瀟道:“這不是因爲你們睡着了嘛。”
風瀟瀟這麼一說,兩人這纔想起來剛纔脖子一酸腦袋一懵……然後就不知道了。
想起來風瀟瀟說的話,然後警惕的看了一番苑子裏外後,驚魂未定道:“都是奴婢們不好,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
“沒事。”風瀟瀟一臉無傷大雅的道:“去打水吧,我想泡泡澡。”
“是。”兩人應着退了下去。
鈴香苑。
季臻燁這一次在牆頭上認清了人以後,這才穩穩的落在了苑子裏,逃過下人的耳目進了風霓裳的屋裏,關上了窗戶。
白屏已經退了下去,門外守夜的人也換了,風霓裳一向警惕,身後一陣突如其來一陣涼風,猛的抽出了綁在腰間用來防身的短刀,快、準、狠地像着季臻燁刺去,短刀劃破空氣帶着殺意和凌冽的寒光抵在了離季臻燁胸口的位置。
季臻燁身形未動的看着閃耀着冷芒的刀尖,黑眸帶笑直直的注視着風霓裳的美眸,聲音中帶着別樣的情緒:“美人這麼快就不要我了?”
風霓裳脣邊一抹冷笑:“你來做什麼?”
而後漫不經心的收回了短刀。
季臻燁盯着面前這張毫無情緒的臉,聲音有些魅惑:“自然是看你了。”
風霓裳眼中一抹厭惡:“噁心人也不看是誰,我不喫閣下這套。”
季臻燁收斂了情緒,道:“大家有共同的利益不是嗎?何必如此。”
“哼。”風霓裳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季臻燁。
一陣沉默過後。
風霓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交易繼續。”
“很好。”季臻燁一臉滿意的說道,而後拿出了一紅一黑的兩顆藥丸遞給風霓裳。
眼神晦暗不明:“我幫你延緩子母蠱的成長,你嫁給太子拿到兵符,這筆交易於你而言,很划算。”
“滾!”風霓裳冷聲,喫下了黑色的藥丸。
看着藥丸在風霓裳的喉間一陣滑動歸於平靜後,季臻燁打開窗戶飛了出去而後長袖一揮再次關上了窗戶出了丞相府。
風霓裳的眸光則灰暗了下去,一把抽出短刀向着窗戶擲了出去,短刀破窗而出在空氣的發出輕鳴而後錚的一聲沒入了牆壁。
輕輕的推開窗戶,目光落在黑夜中屬於銀色刀柄的寒光,風霓裳想起了自己得知師傅走前告知自己母親中蠱的那一天。
那天,天清月明,師傅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說起了自己臉上的紅色“胎記”,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子母蠱,蠱蟲在女子懷孕初期放入體內,隨着胎兒的成長,母蟲也會誕下子蟲,母蟲依附在孕婦的心臟之上,子蟲則會在胎兒成熟後遁入胎兒體內依附於胎兒的心臟隨之誕下。
隨着胎兒的成長,子蟲也會隨之成長,其血液有毒會在人體形成紅褐色的印記。
女子新婚圓房之際便是子蟲成熟之時。
若女子此生孤獨,在子蟲潛伏十八年後子母蟲都會在宿主體內枯死,宿主則會爆體而亡。
而成熟之後,子蟲和母蟲則聽命於蠱王。
要想清除,除非蠱王枯死。
但至今爲止,她還不知蠱王到底在誰身上,只知道母親懷孕之初皇后賜過一碗萬年人蔘雞湯。
太后也賜過血燕羹。
這二人,到底是誰她根本不知。
直到襄王來找她合作,襄王意圖擁兵篡位,太子雖愚蠢,可其卻有兩個兵符。
她取得兵符,襄王則幫她清除蠱蟲。
這一切也導致了她今日成爲他人的手中刀。
想到這裏,風霓裳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
一早,風瀟瀟便起了牀,眼巴巴的等到用過午膳之後前往襄王府,拿襄王答應給自己的賠償。
好不容易用過了午膳,終於可以出門了。
風瀟瀟剛走到門口,卻撞見了匆忙而來拉住自己的翁曼華,翁曼華哭哭啼啼的說着什麼東西。
耳邊嘰嘰喳喳的也聽不明白,風瀟瀟無語的看着翁曼華,煩躁的扯掉被翁曼華緊緊拉住的袖子。
“翁姑娘這是要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欺負你。”
風瀟瀟儼然不爽的語氣讓翁曼華一愣。
道:“母親病了,還請二小姐去看一看。”
聽見這話,風瀟瀟更無語了。
一來是驚異這翁曼華不過纔來幾天就這麼會來事,就已經改口了,二來是,生病了居然不找大夫來找她一個庶女。
冷眼看着翁曼華,風瀟瀟道:“生病了就找大夫啊,我既不是當家做主之人也不是大夫找我作甚?我沒錢也不會治病。”
說完,風瀟瀟就快步帶着海棠和百合出了相府。
讓身後的翁曼華震驚當場。
她想不明白,風瀟瀟作爲小輩孫女這時候不是應當前去看望祖母身邊照顧嗎?
眼見風瀟瀟走了,想着老太太吩咐的,要她無論如何把風瀟瀟叫去苑子裏的話,頓時有些氣惱怨恨起風瀟瀟來。
出了門,太陽高照,風瀟瀟手擋在頭頂擡頭眯着眼看了看炙熱奪目的太陽,後悔自己只顧掙脫那煩人的翁曼華而沒有坐馬車或者轎子。
看出了風瀟瀟的煩躁。
百合道:“天氣燥熱,再回府中也不好,不如奴婢去爲小姐租一輛馬車吧。”
風瀟瀟糾結了一會兒,想到租坐的馬車說不清楚在這古代被些什麼人坐過。
便拒絕了這個提議,道:“這樣吧,反正這裏離府中也不遠,你們誰回去備轎,我在此處等着。”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百合道:“我去吧,海棠你去買把傘爲小姐擋着日頭,我快去快回。”
“嗯。”海棠點了點頭。
百合轉身離去。
海棠四下看了一會兒,決定上前去看看傘,風瀟瀟搖了搖頭,帶着海棠站到了一處牆根的陰影下面。
百合小跑着從府中爲風瀟瀟叫來了風瀟瀟平日裏乘坐的馬車,到了位置見風瀟瀟和海棠不在後,四下看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了風瀟瀟和海棠,讓小廝把馬車趕了過去。
軲轆軲轆的聲音傳來,風瀟瀟看到了馬車和車前沿坐着的百合。
海棠招了招手,百合招呼小廝停下。
而後從馬車上拿出墊腳的凳子,和海棠兩人扶着風瀟瀟坐上了馬車。
自己和海棠則坐到了前面。
見風瀟瀟上了車,趕車的小廝便問道:“奴才還不知二小姐是去往什麼地方?”
風瀟瀟掀開車簾說了三個字:“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