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賓館,黎飛鄭重更衣,硬着頭皮進宮,將此事稟報給了嬴禛。
嬴禛聽完就鎖了劍眉。
“玄、玄王,”黎飛道,“這、這事怎麼辦?”
“答應杏兒並非本王本意,”嬴禛道,“當時只顧打消她的死志才口出此言,哪想到如今騎虎難下。”
黎飛道:“自、自古君無戲言,覆水難收,玄、玄王只能將她納入後宮了。”
“這不行,”嬴禛斬釘截鐵,“本王不能對不起雨兒,也不想蹉跎杏兒青春,還是讓她趁早死心,趕緊離開吧。”
“那、那好,”黎飛道,“外臣這、這就去勸說杏兒姑娘。”
“等等,”嬴禛道,“本王賜她百兩黃金,讓她安身立命,此事算作了結。”
“喏。”黎飛躬身。
黎飛帶着百兩黃金來到如意酒樓,將嬴禛的意思轉達給杏兒。
杏兒瞬間成了淚人。
“早知道當時玄王只是爲了救我才答應我,我還不如死了呢。”
“姑、姑娘這是何苦?”黎飛道,“姑娘年輕貌美,又、又有玄王賞賜的黃金,找、找個如意郎君還不容易?”
“可是杏兒心裏只有玄王,”杏兒抽泣道,“睜眼閉眼全都是玄王的影子,你讓我這輩子怎麼忘?”
“那、那本公子也只能勸道這裏了,”黎飛道,“姑娘好自爲之,本公子告辭。”
黎飛走後,杏兒抹抹眼淚,想着帶黃金就此離開。
酒樓大堂內忽然來了一個華服麗妝的年輕女子。
杏兒在樓梯上一看,立刻傻了。
這女子居然是小桃!
杏兒急忙往拐角躲了躲,偷眼去看小桃。
小桃這是怎麼了?
穿的這麼奢華富貴,身後還跟着兩個隨從,她這是攀上高枝了嗎?
看她舉手投足,妥妥富家夫人,哪還有以前怯怯懦懦的丫鬟樣?
掌櫃的一看來了貴客,急忙讓進雅間親自接待。
杏兒悄悄躲在門外偷聽。
最後聽明白了。
原來小桃成了玄國的丞相夫人!
下月十六她要與丞相費無忌成婚,要在如意酒樓迎娶。
耳聽裏面小桃與掌櫃的說完話要告辭,杏兒急忙躲了。
小桃成了丞相夫人?
杏兒心裏酸楚楚的。
我們同樣是從雁國被買來的婢女,她憑什麼就飛上了枝頭做鳳凰?
不行,我不甘心!
我還是要想辦法找到玄王。
對了,小桃下月十六在如意酒樓迎娶?
那玄王也應該會來吧。
想到這裏,杏兒心裏有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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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費無忌稟報,雁國來使。
“傳!”嬴禛心道,這是羅軒意看本王滅了曲,開始心虛了。
不多時使臣上了殿,向嬴禛跪拜:“外臣杜安,是雁國工部侍郎,專修水利,雁王特派外臣,前來大玄爲玄王效命!”
嬴禛一聽,頷首微笑,“雁王想得周到,本王正盤算打通玄曲之間的水利,可巧你就來了。”
“雁王也是此意,”杜安道,“玄曲之間要想豐收富庶,只能自南到北修建一條水渠,以利灌溉。”
“嗯,”嬴禛道,“這水渠南北橫跨,不是個小工程,杜卿要修建多少時日啊?”
“十年。”杜安稟道。
“十年?”文武百官竊竊私語。
“多少勞力呢?”嬴禛問。
“二十萬。”
“二十萬勞力?”嬴禛蹙眉。
“啓稟玄王,”費無忌出列,“此事萬萬不可。”
“爲何不可?”
費無忌道:“雁王派來水利大臣,名爲助玄修渠,實爲弱玄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