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綾垂着頭,抽噎道:“綾兒不該綁架蘇離雨,將她交給蘇素虐待。”
“嗯,”嬴禛說道,“你的本意不是讓蘇素虐待那傻丫頭,而是盼着蘇素要她命。”
項綾吸了一口涼氣,沒料到她這心思嬴禛能看透。.七
“還有呢?”嬴禛冷冷問。
項綾將心一橫,知道招的越徹底,嬴禛越容易原諒她,說道:“綾兒不該哄騙蘇離雨,讓她在臭淤泥裏翻找了三天。”
“這事那丫頭已經報仇了,”嬴禛說道,“她也讓你在淤泥裏泡了三天。”
“最嚴重的一次,”項綾垂着頭,哽咽,“綾兒不該受蘇素唆使,將蘇離雨囚禁在怡春院。”
“這還不算,”嬴禛冷哼,“你們還找了天底下最噁心、最齷齪、最無能的男人,逼蘇離雨跟他拜堂成親。”
“......”項綾又吸一口涼氣,心底忐忑,囁喏道,“綾兒知道錯了,請玄王懲罰。”
“這好說,”嬴禛說道,“不勞別人動手了,自己掌嘴吧,五十即可,李總管數着。”
項綾聞言,一屁股歪在地上。
她原以爲如實招供,嬴禛會念項月的情面,也就過去了,哪知他會出此一招?
看來嬴禛對蘇離雨還真是上心,不管誰得罪了她,他一定爲她睚眥必報。
話已經說出來,態度也表了,不能狗放屁。
項綾應一聲“喏”,擡起手掌,扇了自己一巴掌,隨即又扇了一巴掌。
然後左右開弓,越扇速度越快。
嬴禛視若無睹,掠過她的身邊,步入天頤殿大門。
御膳房開始傳晚膳,宮女端着漆盤,一個個走過項綾身邊。
“噼啪,噼啪。”項綾每一掌都清脆有力,扇一掌,心裏罵一句,“蘇離雨,你不得好死!”
過了許久,李晨跑進大堂來,稟道:“玄王,綾公主掌嘴數滿。”
“嗯,”嬴禛正在用膳,慢條斯理夾菜送進嘴裏,說道,“掌完了,讓她回去吧。”
“這......”李晨正猶豫,項綾已經走了進來,在桌前跪下。
“綾兒跪請玄王,請玄王恩准綾兒服侍。”
嬴禛眉眼不擡,“啪”,放下墨玉筷子,起身走了。
“玄王,”李晨急忙跟上,“御膳房還在傳膳呢,玄王這是要去哪裏?”
“本王沒有胃口了,”嬴禛說道,“要去禁雲宮肅靜肅靜。”
李晨趕緊招呼侍從跟上。
嬴禛住了腳步,對李晨說道:“你速去張貼告示,找個道行高深的道人,看看禁雲宮裏究竟有什麼,爲何本王的雨兒會在那憑空消失?”
“喏!”李晨顛顛地又跑出去執行任務。
四大侍衛跟着嬴禛,去往禁雲宮。
待嬴禛腳步聲越走越遠,項綾捂着紫腫的臉頰慢慢起身。
雙膝如裂,臉頰漲痛,口齒間絲絲縷縷的血咽入喉中。
項綾心裏沒有苦,只有堅冷的恨和悲涼。
她轉身走出天頤殿,踽踽獨行。
到底怎麼樣,她才能得到嬴禛的垂青?
沒有玄王的力量,何談幫父兄復國?
項綾心事重重,垂頭走回紫懿宮。
突然一個男人迎面出來,項綾一頭拱進他懷裏。
男人一趔趄,項綾險些跌倒。
男人一把將項綾抱住,待她站穩了,急忙跪下叩頭:“罪臣該死,驚了公主鑾駕。”
“沒事,”項綾被他一把摟得心頭怦跳,嬌羞地問:“你是何人,來紫懿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