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氣鼓鼓如鬥牛的蘇離雨,一下被他的王者之氣震懾住了,斂了戾氣,垂了長睫,款步走過來。
“過了今天,就還有兩天,”嬴禛眉眼不擡,對着桌子說,“三天期限後,莫怪本王不客氣!”
蘇離雨哼一聲,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反正說不過他,不如省着嘴巴喫飯,喫飽喝足,找項綾要紫鑽去!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嬴禛見她喫相狼狽,眉心一皺,一臉嫌棄。
不耽誤給她面前的小碟裏夾菜。
蘇離雨想起在黎國初王府被蘇素餓了兩天多,那種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眼眶一紅,嗓子有些哽,手裏的筷子一下停住了。
嬴禛瞥她一眼,見她嘴裏含着米飯,眸裏含着眼淚,神情委屈,心底一痛,揉揉她腦袋說道:“好了好了,本王也沒責怪你的意思,想喫使勁喫。”
蘇離雨放下碗筷,摸摸淚,吸吸鼻子,嗚咽道:“你沒嘗過挨餓受凍被人欺負的滋味,你自然不知道我心裏的苦楚。”
“本王怎麼會沒嚐到過?”嬴禛薄脣邊一抹清冷的笑,“本王幼時被質押在黎國,寄人籬下,沒有自由,挨餓受凍,豈不是常態?”
忘了嬴禛還有折一折。
蘇離雨轉眸看着他,說道:“那你是怎麼回來的?”
“玄國王妃去世,我母親扶正,玄王一鼓作氣強大起來,我才從黎國被接回。”
“原來你是庶出?”
“是,”嬴禛龍眸一冷,說道,“所以本王受夠了那些鳥氣,苦練劍術與兵法,征戰疆場殺敵無數,最後拿下了玄國王位!”
蘇離雨伸伸舌頭,她知道嬴禛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其實是用鮮血、生命換來的。
喫完飯,蘇離雨去找項綾。
項綾正在御花園散步,猛不丁見蘇離雨出現在身前。
而且難得一見的華服麗飾,神態端嚴。
再加上侍衛寒風寒冰跟在身後,居然有王妃夫人的威儀。
項綾嚇一跳:她不是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裝麻袋裏,送去黎國給了蘇素嗎?
辦事的人回來說,蘇素已經將她困在柴房裏,百般折磨了。
她這幾天正高興着呢。
可是這會兒,她怎麼又神不知鬼不覺,毫髮無損地出現在眼前?
而且身後還跟着玄王的貼身侍衛。
這讓項綾很是不爽。
要知道,寒松寒柏寒風寒冰四大侍衛,是嬴禛最信賴的保鏢,一定程度上,他們的出現,可以代表嬴禛的。
“你......”項綾沒敢露口風,淡淡說道,“蘇離雨,你沒遵守咱們之間的約定嗎?”
蘇離雨知道她指的是離嬴禛遠點的事。
嘆口氣說道:“如今我是階下囚,生死由人,自己說了不算。”
這話倒是實情,在主宰一切的玄王面前,誰說了都不算。
“那你找我來幹什麼?”項綾狐疑地蹙起眉。
蘇離雨拿出那張一千兩的銀票,說道:“那樁買賣我不做了,紫鑽還給我。”
項綾眯了眯眼,在心裏捋一遍。
那顆紫鑽明明被嬴禛要去了,此際蘇離雨又找她來討,顯見她並不知道紫鑽在嬴禛手裏。
“哎喲,”項綾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塊石頭被我不小心丟掉了?”
“什...什麼?”蘇離雨大驚失色,“怎麼會丟掉?丟哪裏了?”
“本公主原本也不差那麼塊寶石,”項綾說道,“丟了就丟了,有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