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他不是他
死神緩緩說出了死海文書失效的原因。
“第一，王影這個名字，是假的。”
“不可能！”特里斯坦立刻矢口否認，基於調查工作和神諭之上，他們可以百分百的確認，王影就是王影，王影這兩個字，不是假名，就是真名。
王影自己心裏也明白的很，這名字他用了幾十年了，是不是真名，他比誰都清楚。
“那就只剩下第二種，比較有趣的結論了。”死神耐人尋味的聲音在衆人腦海中響起。
“王影，已經不是王影了。”
死神的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很多種意思。所以衆人一時間，也沒有搞懂死海文書爲什麼對王影無效。
雖然王影自己也搞不明白，但是直覺告訴他，他身上的這種變化，和他體內的那個靈魂絕對逃不開關係。
一體雙魂的存在，改變了王影的內質。他不再是上一世那個純粹的王影，他的存在既是兩個人，又是一個人，所以就好像是觸動了死海文書的bug，它不知道應該殺死那個靈魂，還是全部殺死。
而艾麗所看到死亡預知，應該是隻屬於“王影”的死亡方式，並不適用於目前的王影。
王影沒想到自己想方設法提防的大殺器，竟然對自己根本無效。
“既然死海文書殺不了我，那我可就要殺了你了。”
特里斯坦的魔力因爲維持折鏡而快速消耗，那一層晶狀的隔膜在王影強力的持續攻擊下，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蛛網般的裂痕。
特里斯坦或許真的很強，憑藉着萬物寂滅，他想要八岐大蛇或者是海東青，應該都能做到彈指可滅。但是他的魔法被王影的權能全方位的剋制了，只要特里斯坦無法精準的命中王影的要害，無法把他打到屍骨無存，王影就能無限制的自愈。
雖然自愈也需要生命能量的供給，不過特里斯坦魔力消耗的速度，要遠超過王影的能量消耗速度。
鏡面破裂的聲音在特里斯坦耳邊噼裏啪啦的作響，他的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恐慌的神情。
“王影，你要是敢殺了我，教皇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你們都要死。死在異度之中，教皇也不會知道的。”
“狂妄！你怎麼可能打的過葛雷爾！”特里斯坦大吼一聲，但是他的打顫的腿腳出賣了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鎮定。
王影瘋狂輪動的拳頭突然間停了下來。
“是啊，我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打過他。”王影咧嘴一笑：“但我打的過你，你就得死。”
王影一直壓抑在骨子裏的暴虐，在此時此刻已經被徹底的點燃。
他本就是個殺胚，上一世的幾十年中，他殺過很多的屍鬼和怪物，更殺過不少的人。而來自血族天生嗜血的天性，讓他的本性更加暴戾。
因特里斯坦而燃燒的怒火，讓王影難以再剋制自我。他要把特里斯坦撕碎，完全就是爲了宣泄憤怒。因爲特里斯坦差點殺掉了他們幾人，那麼王影睚眥必報的性格，就已經宣判了特里斯坦的死亡。
“死神，你爲什麼還不讓我出手！”葛雷爾一直不曾波動的情緒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特里斯坦從頭到尾被壓制，這就是你所謂的平衡嗎！”
“你想幫他，沒問題啊。”死神陰仄仄的聲音聽得葛雷爾脊背發涼：“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選擇對他出手。”
葛雷爾很奇怪：“爲什麼？”
“因爲他是……”
死神口中的那個名字，讓葛雷爾感覺如墜冰窟。
“你是怎麼知道的？”葛雷爾聲音顫抖着問道。
“在他對付礦工亡靈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死神說道：“我也是神低，我能清楚的分辨出我的同類。”
“那…那我該怎麼做？”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夾着尾巴跑咯。”死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永遠不要親手殺死這個男人。弒神所帶來的代價，遠比死亡要更加恐怖。”
“如果你真的願意爲了你所謂的教皇的命令獻出生命的話，我也不攔你，你現在就可以衝過去宰了他。”
葛雷爾沉默了片刻：“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讓我們自相殘殺，不就是你的初衷嗎？爲什麼要輕易的收場？”
“因爲我不想讓他死啊。活着的他，要比死亡的他，有趣的多。”死神的聲音因爲過度興奮而劇烈的顫抖着。
“揹負着那位神性的他，註定要與世界爲敵。”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舉世皆敵的他，是終究會被無數的正義之士人所消滅，還是親手，覆滅掉整個世界。”
……
特里斯坦死了，死的簡單隨意。
他的魔力消耗一空之後，折鏡失效，被王影的巨錘當場壓成了一攤骨肉稀碎的肉泥。
“老大，你這是在幹什麼？”楚天驕看着王影用針管抽取着特里斯坦肉糜中的血液。
“這傢伙的魔法很厲害，我帶點血液回去摸摸獎，試試能不能融合出他的萬物寂滅。”王影把那根注滿血液的試管放回空間膠囊。
“他又不是屍鬼，幹掉他不會爆出體晶。我不從他身上榨點油水出來，不是虧大了。”
葛雷爾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動也不吭聲。
“輪到你了。”王影撿起死海文書，帶着殺意的眸子遙遙鎖定了葛雷爾。
“我放棄。”葛雷爾平靜地說道：“我們可以在完成格里芬的任務之後，共同離開。”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王影冷笑一聲：“耍什麼花招呢？”
“他說的確實是真的。”死神的聲音響起：“我能夠修改格里芬的主線任務，自然也能夠修改終極任務。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製造一個你們已經完成任務的假象，脫離這個世界。”
“你爲什麼要幫我？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王影翻開了死海文書：“我完全可以用死海文書把他殺死。”
“不要試圖擊敗葛雷爾了。我可以百分百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沒有我的力量的干預，他早能在瞬息之間把你抹殺。”死神這次的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誇大其詞的騙人。
“你根本沒有使用死海文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