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季樂魚愣了一下,下一秒,忽然扔了手裏的小鯊魚,緊緊抱住了林非。
林非沒想到他會突然撲上來,卻還是慣性摸了摸他的腦袋,“乖。”
季樂魚點頭,在他的懷裏蹭了蹭。
他開心的仰起頭,臉蛋紅撲撲的,他看着林非,笑了起來,像是掛在天上的彩虹,色澤明快。
“哥哥你好好啊~”季樂魚抱着他,聲音甜甜的,“我現在開心了。”
林非點頭,開心了就行。
總算是開心了。
他伸手把給他買的冰激凌遞了出去,然後又拿了一盒遞給駱嘉。
駱嘉正在開車,聽到林非叫他看了他一眼,就看到他手裏的冰激凌。
“你和小魚喫吧,這塊兒不好停車,我就不吃了。”
林非聞言,收回了手,準備自己喫。
季樂魚靠在他身上,用勺子挖着冰激凌,挖好了擡起勺子喂到了林非嘴邊。
“你自己喫。”林非道。
季樂魚把勺子塞進了他嘴裏,“你嚐嚐嘛~”
林非無奈,只得吃了一口。
“好喫嗎?”季樂魚問他。
“還行。”
林非說着,解開了手裏冰激凌盒子的蓋子。
季樂魚這才重新挖了一勺,放進了自己嘴裏,唔,好像確實還不錯。
他靠着林非,邊和他說話,邊喫着冰激凌,偶爾心血來潮,還想喂他,結果被林非握着他的手,反把冰激凌餵了回去。
季樂魚也不惱,笑盈盈的,“你剛剛爲什麼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啊?”
因爲他不確定老闆會不會賣給他,林非心道。
萬一老闆很堅持,抓不到就不給他,那季樂魚本來就不開心,豈不是更不開心?
他不想季樂魚本就不好的情緒再雪上加霜,所以纔想着自己去試試。
不過他向來不喜歡說這些,就也沒說話。
他可以想很多事,做很多事,但是卻從來不會說很多事。
很喫虧,但是這就是林非。
季樂魚見他不說話,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你想給我個驚喜?”
林非有些疑惑,“這算驚喜嗎?”
季樂魚還以爲他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問他驚喜嗎,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嗯嗯,我超級驚喜的。”
他已經不滿足靠着林非了,非要把手從林非的胳膊內側穿進去,挽着他的手喫着自己的冰激凌。
林非:……
林非覺得他也不嫌麻煩。
季樂魚當然不嫌麻煩,他又拿起勺子朝林非的嘴邊遞去,林非握住他的手,把勺子喂回了他的嘴邊。
季樂魚張嘴吃了進去,嘴裏滿是巧克力的香甜,“你以後不準給其他人送娃娃。”
林非:……
“也不準哄其他人。”
林非:……
“更不準給其他人抓娃娃。”
林非:……
“不準喫其他人的冰激凌。”
林非:……
“你怎麼不給非非身上貼個季樂魚所有,其他人禁止觸碰呢?”駱嘉故意逗他道。
季樂魚咬着勺子,雙眼一亮,“可以嗎?”
“你當你哥是你懷裏的娃娃啊?”駱嘉笑他,覺得他可真是孩子心性。
季樂魚其實挺想貼的,林非當然不是他懷裏的娃娃,可是比起那些可有可無的娃娃,他更想林非只屬於他。
他轉頭看林非,“你答應我。”
林非:……
林非把手裏的勺子塞進了他嘴裏,堵住了他嘰嘰喳喳的小嘴。
他可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任性,從來不知道悔改。
林非就不明白了,他怎麼每次都能把這個不能那個不許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全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喜歡干涉別人,佔有慾太強,林非想,他這缺點,簡直都能寫滿滿一頁紙了。
真不愧是他與衆不同的弟弟!
季樂魚喫着他勺子裏的冰激凌,眼巴巴的盯着他,“好不好嘛,你答應我嘛。”
他睜着自己漂亮的眼睛,揚着小臉,像是乞食的小貓。
林非看着他這樣子,覺得他有點可愛,又傻乎乎的。
他爲什麼要去哄其他人啊?
其他人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他又挖了一勺冰激凌,看着面前傻乎乎的小貓,“你乖乖的,我就答應你。”
季樂魚立馬舉起了手,保證一般道,“我超級乖。”
“嗯。”林非把勺子裏面的冰激凌餵給了他。
季樂魚喫着冰激凌,望着他,甜甜的笑着。
等到下了車,三盒冰激凌也被他們倆分完了。
駱嘉有些擔心,“你們倆不會一會兒鬧肚子吧,那季嶼霄就該說我了。”
“不會的。”林非淡定道。
他的話在駱嘉這裏還是很有信服力的,駱嘉這才放心,和他們一起進了別墅。
林非和季樂魚跟着駱嘉練完了拳腳,一起去衛生間洗了澡。
他幫季樂魚塗了沐浴露,又幫他衝了沖水,季樂魚心情很好的和他玩水,玩夠了,才衝乾淨了泡沫自己擦乾了身子換了睡衣出了浴室。
他穿着睡衣趴在牀上,翹着腿,白嫩的小腳一晃一晃的。
林非沒有和他一起趴着,而是坐在書桌前看着書,他的作業在教室的時候就已經寫完了,回來的時間大多都是在看書或者自學不知道幾年級的課程。
季樂魚撐着臉,看着不遠處的林非,慢慢晃着自己的小腳丫,一下一下,似是在思考什麼。
突然,他把腳放了下來,拉過了剛剛放在牀上的小鯊魚,抱着坐了起來。
小鯊魚很軟,毛絨絨的,摸起來很舒服,季樂魚看着,終於下定決心一般。
“你和爸爸說吧。”他輕聲道。
林非翻頁的手頓了一下,轉過頭,平靜的看着他。
“你之前不是想和爸爸說嗎?”季樂魚揪着小鯊魚的尾巴,“那你和他說吧,讓方昕轉學。”
“你願意了?”
季樂魚鼓了鼓自己的小臉,又揪了揪小鯊魚的尾巴,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不是那麼願意,但是他最近不開心,林非就得擔心他,哄他。
他當然很喜歡林非哄他,也想林非每天都哄他,但是他也不想林非總是擔心他。
反正方昕現在在這裏,他也不能殺他,什麼都幹不了,那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